还记得他坐到那时,他只觉身上背负着巨石,走一步都很难,下面的人让他想要逃走,可他忍着。他要看看何谓天下?何谓责任?究竟是什么让他埋身沙场也不回来。
“从今日起,本王替皇上暂理朝事,管治凤渊。年号不改,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进行,唯独,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叫本王皇上。若有违反者,格杀勿论。”
朝臣跪地,齐声道“君上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誓死听从君上命令。”
万岁?千岁?玉清风真的很想笑,谁活到了万岁?历代君王谁得到了永生?又有谁不被埋在历史的浪沙之中?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吗?
朝后,方重与吴青一道去政和殿,路上,吴青问“方重,你觉不觉得奇怪?这君上都坐在了皇上的位置上却不许我们称他皇上,即是如此,那何必还要做这个皇上?太子如今已有能力担负国事了,该他历练历练了。”
方重叹了一口气,道“新届君王新年号,可君上却不改年号,甚至,一切沿用皇上所出之法。这其中的原因估计很少人能看明白。”
“什么意思?”
“你可曾注意到,君上的衣着,以白色为主,黄色为辅。我凤渊君王有那一代是如此穿着?君上莫不是以白色行妻孝,以黄色为王。不许我等称他为皇,也未为我等记着皇上。”
“的确,他未为戴龙冠。”
“所以啊!吴青,君上不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着实罕见。”
“可惜。”
玉清风不懂朝事,但有方重、宇文非乐以及慕容凤麟的辅助,但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了慕容凤麟。
也就是在这三年里,他终于体会到慕容策曾经的为难之处,早起晚睡,行事三思而后行,半点差池都不能有,与朝臣周璇还要与朝臣一同进退。
他看着凤渊越来越好,也听闻百姓嘴里的凤渊,那是慕容策的功劳,也是他最想听到的话。可他听不到了。
玉清风常常在想,如若自己早些体会到他所谓的天下与责任是否就不会为难他,逼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选择,也许,他们就能一起死,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活着等着他回来一个死去忘却活着的人。
然而,后悔是留给活着的人,痛苦、思念、情爱都是如此。
他走的洒脱,却让活着的人历经鞭笞,痛不欲生却还要为了他活下去。玉清风恨慕容策,恨他连死都要这么残忍无情。
时间久了,玉清风看淡了,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再看一眼走远的人。
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而玉清风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皇位。
慕容凤麟十八岁了,凰菩十四岁,每天他们两都会向玉清风请安,玉清风对凰菩也是挺喜欢的,何况,他对慕容凤麟那么好。
玉清风决定给他们举行婚礼,他不相信离榕真的会那么狠毒给他们俩下那么重的蛊毒,何况,他也与相如凌燕商议过,大家都同意了。
他们成亲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漫天飞舞着西厢院里的桃花,看着特别温馨。
相如凌燕亲自赶来送凰菩,也带着古林昙榷来见见自己的哥哥,古林昙榷不如凰菩,她没有他那般邪魅,只是个好看的人。
不过,这一天也是玉清风最伤心的,因为他亲手推开了慕容策的鸣血裳,如今,他就是穿上也不会有人说要娶他了。
那夜,他喝了许多酒,害的慕容凤麟与凰菩也没入洞房,照顾了他一宿,直到第二日,人稍微好些,两人才回房休息。
慕容凤麟抱着凰菩,也没立刻睡,而是一起说话,说过去说现在说未来。
说了一会儿,慕容凤麟第一次亲凰菩的嘴唇和脸,当时,凰菩还有些羞射却不那么矫情,没有推开。
两人正吻得不知衣服扒光的时候,该死的轩什涅雪跑进来了。
“小麟子,小麟子,小凤凰,哥我来贺礼了。”
也只有轩什涅雪才会将整个皇宫给搞的鸡飞狗跳 ,这会可是将床上的两人吓得一惊,还好慕容凤麟反应快,极速拉过被子将凰菩盖住,而自己漏点没关系。
轩什涅雪进来一看,不得了了,这情况,这姿势,这气氛,感情他是闯洞房呢?来时,恭苏叮嘱他不许玩闹,哪知,他昨晚忍住闹洞房的冲动,今早却闹了。
慕容凤麟冰冷的眼神射去,恨不得将屡次坏他事情的轩什涅雪给扒皮,再关起来。“你来的很不是时候。”
慕容凤麟在他面前鲜少露出这种冰冷威慑的表情,轩什涅雪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嘿嘿笑了笑,道“那个,小麟子啊!我忘了敲门,我再去敲门,你们准备准备。”说完,拔腿就跑,敲什么门啊!赶紧的,跑。
听闻人走了,凰菩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看着慕容凤麟,道“他还会再来吗?要不,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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