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妈妈和罗莎早早就出去工作了，米凯尔像往常一样带着赛西亚去上学，赛西亚在他耳边抱怨着中午不想继续吃土豆，他都快变成土豆了，米凯尔心不在焉地恐吓要是变成土豆自己就把他吃掉。

“我想吃香肠，米凯尔。”赛西亚拉着哥哥的衣服央求。

“我们没钱买香肠。”米凯尔道，事实上妈妈早上临走前给了他一些钱，让他买一些糖果、蛋糕和蜡烛回来，因为今天是赛西亚的生日。但米凯尔不打算告诉他。

经过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麦田后，米凯尔和赛西亚在一个路口分别，这里离赛西亚的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程，米凯尔的学校则在令一条路上。但他没去上学，而是走向了最近的赫德拉小镇。

米凯尔每个月都会来一次这个小镇的集市，不过都是帮母亲搬这一个月所需的生活用品，虽然这条路来过很多次，但有些对方对他来说依旧十分神秘。

镇上人不多，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少年。米凯尔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摸进了一条不起眼的暗巷 。

巷子里充斥着劣质香水的呛鼻味道，最里面有扇虚掩的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探出一张画得妖艳的脸，看见米凯尔后眼睛一亮：“过来，小帅哥。”

米凯尔被那张脸吓得一跳，强作镇定地站在远处，没有轻易被迷惑住，而是问：“多少钱？”

女人不以为意：“我是第一次见你，给你打个八折，150，全套。”

“100，我只有100。”米凯尔装作老成地讨价还价，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女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他，问：“你多大？”

“十八。”米凯尔撒谎道，仔细看对方其实长得还算漂亮。

“进来吧。”女人平时很少接到这样英俊年少的客人，米凯尔微微弯腰进门，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显然就是女人做生意的地方。

“我需要做什幺？”米凯尔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浓密的金色睫毛频繁眨动。

女人笑了笑：“什幺都不用做。”她倒了一杯黑麦酒，米凯尔接过来，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香水味随着女如果〖】..人的靠近而变得更加浓烈，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手指依然搭在酒杯上，而后她低头畷了一口，堵住了米凯尔的嘴唇。

米凯尔脚下一个踉跄，酒杯哐当掉到了地上，泼出的酒液撒了两人一身。

“等、等一下……”米凯尔手忙脚乱地推开还想凑上来的女人，手指不小心擦到女人柔软的胸部，心脏像是被羽毛轻扫了一下瞬间砰砰直跳。米凯尔矛盾地推拒，理智和需求摇摆不定，最后理智占了上风，转身飞快离开了那条小巷。

米凯尔跑远后大口喘着气，又是懊恼又是郁闷地脱下被弄脏的白汗衫，口袋里的钱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米凯尔神色复杂地握紧那笔钱，背上出了一身汗。

呼吸平复后米凯尔直起身，随即眯起眼睛，看到街对面有一家玩具店，犹豫了两秒后走了进去，半小时后手里多了个打了蝴蝶结的礼物盒。

当看到赛西亚捧着那个晶莹剔透地水晶球笑得咧嘴时，米凯尔心里最后一点愧疚也消失了。

晚上妈妈特意做了土豆炖牛肉，还有个不大的蛋糕，家人的生日是姐弟三人除了圣诞外最期待的一天。赛西亚开心地在屋子里乱跑，连不小心沾在包装纸上的奶油都舔得干干净净。直到睡觉前塞西亚都在摆弄那个亮闪闪的水晶球，然后把它放在阳台上，橘红色的夕阳将里面映射成温暖的童话般的世界，塞西亚望着里面飘飘洒洒的七彩颗粒慢慢落在精致的城堡上出神，然后又一咕噜爬起来，十分小心地把它放到玩具箱里。

“塞西亚，该睡觉了。”米凯尔催促道，看了眼那个木质的小玩具箱，与那个水晶球相比其他橡皮泥弹弓和吃剩的糖果纸显得粗糙无比。塞西亚弄好后爬到床上，在哥哥额头上印下一个汽水味儿的晚安吻，稚嫩的童音带着快乐的语调：“我爱你，米凯尔。”

米凯尔让弟弟的脑袋枕在自己胸口，兄弟俩挤在越来越小的床上，窗外蝉鸣吵得人心烦，米凯尔却觉得异常宁静。

“明年我会给你买个更大的蛋糕，上面还有巧克力和水果。”他平静的语调像催眠曲：“我会赚很多钱。”

“那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吗？”塞西亚扬起天真的脸问。

“明年。”米凯尔道，“我们和罗莎一起去，去城里最大的那家，你知道迪士尼吗？我们就去那儿。”

塞西亚兴奋地双眼发亮，虽然他对米凯尔说的名字没什幺概念，但他终于能去电视里看到的那个天堂一样的地方了，再三确认道：“说好了，你不能骗我。”

“我保证。”米凯尔发誓。

半夜的时候，米凯尔忽然惊醒了，随即发现有人在往窗户上扔石子，外面隐约有个朦胧的人影。

米凯尔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月亮的清辉之下，他看到伊莲娜站在槐树下对他笑了笑，然后示意他出来。

米凯尔垂眼思考了两秒，随即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

伊莲娜的脸上头发上有些潮湿，米凯尔记得睡梦中似乎听见过打雷的声音 ，她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现在挺晚了，有什幺事吗？”米凯尔问。伊莲娜看起来有些忐忑。她比米凯尔大六岁，小时候总是一起玩，后来据说伊莲娜去了法国，因为会说英语长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