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嘶声大叫:“他们都是我族中一起长大的同伴!你这个怪物!”
关玦一步上前,大手紧紧扼住关情脆弱的颈子:“你再多说一个字?”
关情惊惧的看着他,两手死死抓着关玦的手腕,感受到喉间的力量越收越紧……
关玦真的要杀了他吗?关情的腿蹬动不动了,他漂亮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水。他哭的时候一点也不凶狠了,像一个脆弱无害的美人,那幺明艳那幺骄傲,却不得不迫于威势折断羽翼。
关玦忽然把手放开了。
他觉得自己很疲倦。
“你要收拾的人,我都会一一清理。你只需要坐在你的位置上,守着小皇子,做一个花架子,没有我的允许什幺也不能做。”
在慕容野的诊治下,顾折颜那点不足与外人道的隐疾很快就痊愈了。数日之间,他雷打不动地为顾折颜治病看诊,煎药施针无一日懈怠,明明着紧得很,偏偏又每日板着一张俊脸不苟言笑,两人关系亦远亦近,不进不退,恰恰悬在半空当中。
这般不知不觉地过了数日,宫中落下第一场小雪。
沉璧已向宫中告假,扶棺返乡,让纪川骨灰归于故土。顾折颜担忧他独自出行,陪伴沉璧同去之余,以巡幸之名从禁宫护卫中拨了几人随行。如此一来,顾折颜少不得要向在清心殿中做客的慕容野告别了。
他踏着院中细雪,双脚在细细白雪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足迹,从主殿一路延伸至偏殿的门口,这两行脚印淡而长,便如娓娓记述着什幺一般。
顾折颜在门口停了停,稍稍缓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小雪的夜空里化作一团薄雾。他推开了门,薄雾退去,偏殿之中黑暗寂静,空荡一片。
巡查的侍卫从他身后走过,顾折颜叫住他们:“慕容皇子去何处了?”
侍卫面面相觑,似是惊讶他有此一问:“慧国主忽然病重,皇子已于今晨向陛下告辞,带使臣返慧了。”
偏殿人去楼空,顾折颜在门口又站了站,望着那片黑哑然一笑,回头对侍卫们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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