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模像样地尊称一声“朝哥”,有种豪爽的江湖气,但远不如凌宴的“朝朝哥哥”那么甜。
凌宴好像整个人都很软,头发软,声音软,脸蛋戳起来也是软软的。
叶朝不得不承认,还想听他软软地喊“朝朝哥哥”。
凌宴回到家,见到等在饭桌上的陆昭,轻轻“啊”了一声,唇角往下一撇。
母亲说:“快叫昭昭哥哥。”
凌宴往后缩了缩,不太高兴地喊:“陆昭。”
心里话是:长得不好看,比朝朝哥哥差远了,不想用同样的发音叫哥哥。
母亲笑,“怎么不叫哥哥?”
凌宴摸上自己的座椅,小大人似的,“男孩子不能老是叫哥哥,娇气。”
母亲有些惊讶,不知道宝贝儿子一下午经历了什么,“叫哥哥不娇气啊。”
“就是娇气。”凌宴说:“宝宝也娇气,妈妈,你以后不要叫我宝宝了。”
母亲揉揉他的头发,“那你刚才还叫叶朝‘朝朝哥哥’。”
凌宴嘟着嘴,给母亲夹了一块排骨,心说:朝朝哥哥又不一样。
第10章
叶朝摇着扇子,眼神复杂地看着霸占自己凉席的凌宴,既觉得烦,又不忍心丢开不管。
凌宴非常“自觉”,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就屁颠颠地跑来。他去哪里,凌宴就跟到哪里,背上背,时不时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饮料,献宝似的拿给他。他不爱吃零食,凌宴大约是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往他怀里塞零食,还一个劲儿地说:“朝朝哥哥,你吃呀,很好吃,这个牛皮糖最好吃了,我每天可以吃三块!”
他无奈地推开凌宴的脑袋,将牛皮糖放在桌上,敷衍道:“好,我等会儿吃。”
他注意到,凌宴现在不爱说宝宝了,偶尔冒出来一个“宝”,也会马上改口。
上午本来是睡懒觉的好时光,凌宴七点多就跑来,叶老将军高兴得很,将叶朝催起来,让俩小孩一起去院子里浇花,9点多又把叶朝赶回书房,让做暑假作业。
一年级的孩子能有多少作业,叶朝不想做,凌宴就跪在凳子上监督他,里拿出字帖,认真地练字,嘴里絮絮叨叨,似乎在背什么古诗词。
书房很大,写字台也很大,两个小孩各占一方绰绰有余,但叶朝每隔半个小时就要赶凌宴一次,因为小家伙不老实,老是往他身边凑,挪近一点,又挪近一点,非要挨在一起才高兴。
“你怎么这么黏人啊?”又一次将凌宴的凳子搬回去后,叶朝用铅笔屁股戳他的脑门,“跟牛皮糖似的。”
凌宴不生气,乖乖坐在凳子上,“朝朝哥哥,因为我想挨着你呀。”
“……”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叶朝狐疑地扯起衣服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味?”
“就是汗味呀!”
“……”
叶朝脸都黑了。
“虽然是汗味,但很浅,不臭,不像陆昭,陆昭特别臭。”凌宴端坐着解释,“你昨晚洗了澡,沐浴露的香味还留着,但是夜里你出了一些汗,我现在闻到的就是很淡很淡的沐浴露和很淡很淡的汗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叶朝白他一眼,做了几道数学题,笔和本子一扔,直奔浴室而去。
洗完澡,本以为凌宴不会黏过来了,哪知这小家伙吭哧吭哧嗅了半天,脑袋直接往他怀里一埋,“朝朝哥哥,你真香。”
“……”
“我好喜欢你呀。”
“……别。”
叶朝对凌宴没有一点办法,一方面从来没有接触过凌宴这种会软着声音撒娇的小孩,一方面凌宴是爷爷老战友的外孙,陆家老爷子把凌宴交给他,他也知道凌宴身体不太好,所以即便被缠得再烦,他也无法凶一凶凌宴。
何况凌宴老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叫他朝朝哥哥,一叫,他心就软了。
凌宴中午要回家吃饭,吃完后又跑来睡午觉。
叶朝从来不睡午觉,以前吃完午饭就约人踢球,或者跟隔壁院打架。凌宴在他的凉席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盖着他的小凉被,几分钟就能睡着。
卧室开着空调,17c,凌宴在睡梦中连打好几个喷嚏,叶朝想起他身体不好,动不动就生病,连忙把温度调到28c。
凌宴裹着凉被,似乎睡得很安稳,但叶朝热得快疯了。
想踢球,想打架,不想守着这小屁孩。
但是人在自己床上,如果自己中途跑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叶朝叹气,脱掉t恤,裸着上身摇扇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盯着凌宴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其实也没有多无聊。
他靠近了些,让扇子的风也能惠及凌宴。
凌宴似乎感受到他在身边,往他腿上拱了拱,抱着他的小腿,嘟嘟嚷嚷,似乎在说梦话。
他低下`身子听,刚好听到一声甜腻的“朝朝哥哥”。
心脏抖了一下,他立即挺直腰背,几秒后戳了戳凌宴的脸蛋,自言自语道:“牛皮糖。”
对于自己有了绰号这件事,凌宴是很高兴的,回家路上哼着歌儿,一蹦一跳,完全看不出半年前还躺在医院的急救室。
叶朝拉着,将他拽回来,“别蹦,等会儿摔跤。”
“我高兴!”
“……”
“朝朝哥哥,牛皮糖是我第一个绰号!我以前老吃药,很苦,妈妈就给我吃牛皮糖,有点黏牙,但很甜,吃了就不苦了。”
叶朝又一次无言以对。
凌宴想了想,“不过朝朝哥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