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深邃在酒桌上迅速瞟过,然后他看见了一脸苦大深仇的林凡,嘴角不自觉地露出邪魅冷森的笑容:“既然王总和策划部的同事如此盛情,我作为领导也不能太小家子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文涛刚说完,王总又附和起来连连称是,最后居然第一个一饮而尽,领导况且如此林凡等个随从还能有所异议?林凡登时觉得上辈子王总铁定是和他有仇还是有仇,他的每一次神补刀都能给自己造成重伤,让他本来就已经惨绝人寰的人生更加惨无天日。他在内心叫苦连天,差点没泪流满面。
林凡端着酒杯的手抖的不成样子,蒋明明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了他一手肘,凑到他耳边说:“我知道你不行,这一杯你无论如何喝下去,一会装醉倒头就睡再没人会灌你。”说着,还朝林凡使劲眨眼。气氛僵持不下策划部其余同僚相继一饮而尽,有人还把杯子倒翻过来让众人查看到底是不是已经喝完,林凡一脸惊愕,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端着杯子一口喝了,然后很霸气地砰地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
本来就是过敏体质加上喝得太急,林凡一杯下肚立即天昏地转起来,看人都能看出重影。眼前好像有无数金星一直在转啊转啊,之后也没有人再劝酒,他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如果你以为今天这顿接风宴就能如此平安度过,说明你也是想得太简单了。睡了一阵林凡头疼欲裂加上实在闭不上眼又晕乎乎地抬起头,右手撑住下颚两眼迷离地看着众人,众人已经酒过三巡但酒量都比林凡好上许多,所以推杯换盏自不必说。
几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也好了起来。难怪说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一则是喝酒能够拉近上下级关系,酒能壮胆酒桌上论的就是酒量而非其它;二则是酒后吐真言,喝醉的人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酒后犯浑那是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做。李文涛酒量还算不错喝了几杯加上确实没人敢逼他喝,所以就算有人敬酒也不过点到为止,反而是如果他主动敬酒被敬的人就只能乖乖一干而尽,特权主义那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李文涛夹了些菜吃再看林凡只见对方白皙的整张脸浮起一层酡红,眼神迷离好像已经意识涣散。他不怀好意地抿嘴笑了笑,对蒋明明说:“林凡好像醉的厉害,不如你先送他回去。”听李副总这么一说,蒋明明这才注意到林凡确实整张脸一脸通红,就好像是在白皙的脸庞上带了一层关公面具。那架势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蒋明明也急了,其余人也都急了,他们也知道林凡酒量不好却不知道他居然是过敏体质。于是王总也附和,他一向善于溜须拍马,李副总如此关心下属他当然不能视而不见,王总面容和善,说:“小蒋,李总说的是,要不你先送他回去。”
蒋明明见两位老总如此嘱咐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右手抓牢了手包,伸出左手就要去扶林凡。然后他看见什么了,他那只手还没碰到林凡就被对方啪地一声拍开。眼前的醉鬼还很骚包地高声嘟囔了一句:“你不帅,别碰我。”有如一记晴天霹雳,蒋明明差点没闭过气去。同事们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一时无语,不过接下来一秒有人爆发出轰天大笑,谢芸捂着嘴压抑笑声,小白手花枝颤似地抖啊抖指着蒋明明,怪声怪气地说:“哟,小蒋,你长得不够帅,被我们林凡嫌弃了。”
呵呵,蒋明明一下尴尬脸唰地通红,笑的很苦涩。魏宇航也来劲了,又问昏昏糊糊的林凡:“那你说,你要谁送?”醉鬼林凡晃了晃脑袋,好像是觉得有些眩晕狠狠地用手掌拍了拍脑门,瞪着迷糊无助的眼神在饭桌上瞄来瞄去,笑的跟一花痴似的。
“他。”林凡指着李文涛傻笑,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他最帅。”然后众人目瞪口呆,大家当然都知道李副总长得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只不过他们还幻想着醉鬼林凡能保留最后一丝理智,谁敢让年轻有为身价不凡的副总送啊?那不摆明着找抽么?众人瞪大了眼有人故意装作吃菜有人埋头偷看李文涛。李文涛的脸阴冷的吓人,嘴角微微挑起像是在冷笑,吓得众人没人敢出声。
蒋明明也急了在饭桌下很凶狠地踩了林凡一脚,谁知林凡身体一蹦冲着蒋明明嚷了起来:“你为什么踩我啊?”蒋明明看着林凡无力扶额,他究竟在跟一个醉鬼较什么真啊,他是想死还是想死。众人面面相觑,谁知林凡嘴巴像是开了闸的水坝,又冲着李文涛来了一句:“你到底是送还不是不送啊?”
这下轮到李文涛无力扶额,他很想咆哮很想怒发冲冠,可是倘若身为副总居然跟喝醉酒的下属发怒,他以后还如何树立威信,还如何以德服众。所以他必须忍下怒火,另外他好像并不是太讨厌林凡,所以就算送他好像还不至于无法接受。所以李副总很温文尔雅很面若春风地回答:“好,我送你。”
众人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李文涛走出座位走到林凡身边,弯下身体打算扶起林凡架着他走,谁知道耸人听闻的一幕居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就在他准备扶起林凡的时候,对方冷不丁地在他左边脸颊上啵了一声。这啵的一声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太过惊天地泣鬼神,众人都呆了众人都不忍直视了,李文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捏起拳头就想朝着林凡下颚挥过去。然而他忍住了,惨白的脸上挂着僵硬诡异的笑容,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难看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