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双手搭在桌子上,俯身道:“晴明,你笑一笑,笑得神秘一点。”
“好。”晴明抬起头,眼睛微眯嘴角扬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苗秋来不及感叹晴明大人的绝代风华,源博雅已经一把将他推开,低下头轻声道:“晴明,你这样真好看。”
晴明拿折扇挡住脸,只露出细长的一双眼,也挡住了越凑越近的博雅。
苗秋咂咂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仿佛看到了博雅身上冒出的粉红爱心泡泡。
算命摊支在离七秀坊不远的地方,位置突出,加上晴明的打扮和出众的容貌气质,很快围上了一群人,当然看热闹的为多。苗秋躲在小角落里,觉得差不多了,苦着脸慢吞吞地踱过去。
晴明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面不改色心不跳,悠闲摇晃着手上的蝙蝠扇,视线扫过苗秋的时候略一停顿,嘴角微微上扬,照着苗秋先前教他的说辞,道:“这位苗家小兄弟,我见你……”
“你会算命?”话未说完就被打断,火红的身影从人群里挤进来,看清他容貌的众人微微后退了一点。
苗秋感叹,这人真是好看得强势。
红烟看看晴明,又瞟了一眼苗秋,苗秋默默地退到人群后面,这人可是知道他和晴明认识的啊,被戳穿了还怎么愉快当托?
红烟也不管先来后到,坐到桌前,从眉梢到嘴角都写满了“我很不爽”四个字,冷冷道:“算姻缘。”
晴明递过纸笔,道:“麻烦写上生辰八字。”
红烟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这样,那……对方的生辰八字。”
“也不知道。”
苗秋撇撇嘴,砸场子的吧。
一道剑光倏然而至,**在红烟面前的桌上,剑柄微微摇晃。红烟叹了口气站起来,长鞭绕着剑一甩把剑扔了出去,站在人群外的道长稳稳接住。围观的众人见形势不妙一哄而散,苗秋无奈,这两人又打,嫌不嫌累。
红烟在瘦西湖上几个道长扔来一个钱袋,对着晴明道:“对不住了。”纵身追了过去。
苗秋美滋滋地走到桌边,数着钱袋里的钱咂咂嘴:“我不介意这两人每天都来砸场子。”
“秋哥哥!”苗秋循声望过去,蓝炘撒丫子跑过来,身后跟着小秀太阿玖,“博雅哥哥要吹笛子啦!”
晴明站起来笑道:“收摊?博雅的笛声可不能错过。”
刚走到秀坊茶楼下,悠远缥缈的笛音就响了起来。小秀太转悠着小扇子,对着蓝炘道:“他比秀坊的姐姐们吹得还好听。”
蓝炘握着小拳头,“我要跟博雅哥哥学笛子,以后天天吹给你听!”
“还天天?”苗秋拍了下蓝炘的脑袋,“你还准备常驻七秀坊不回五毒了?”
两个小家伙勾肩搭背地往楼梯上窜,完全无视了他。苗秋一阵惆怅,生出一股儿子大了不由爹的无力感。
源博雅倚在窗边,飞絮般的雪花缓缓落下,应和着他动听的笛声。
初雪夜笛鸣,流风韵九成,多美的雅乐图,如果无视源博雅脚边那个牌子的话。
牌子自然是出自苗秋之手,上面咬文嚼字地写了一大段话,大致意思是兄弟俩深爱大唐文化,远从东瀛而来,钱被偷了,听闻中原人热情好客,所以深谙笛艺的博雅在此卖艺以寻知音,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博雅的笛声自然很有吸引力,不断地有人循着笛音来到茶楼。
这时就该有人带头了。苗秋清清嗓子,走到窗边,深情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桌上,环绕一圈众人,满脸欣赏地退到一边,一副生怕打断这个美妙音乐的样子。
来七秀坊的多为官员达贵,文人雅士,反正大都是不缺钱的主。这会儿见一个苗家少年都能如此慷慨赏乐,更何况博雅的笛声本就绝妙,也不管牌子上写的真假,断断续续地有人在桌子上放钱。苗秋站在一边,随着笛音一会轻轻点头一会忧郁远望,深藏功与名。
“又是龟壳!”扬州运河沿岸,酒吞童子扔掉手上的龟蛋,满脸郁闷。
“好友!我摸到了!”茨木童子兴冲冲地跑过去,摊开手心,露出一只小小的乌龟。
酒吞童子小心翼翼地把乌龟接过来,放进了葫芦。那是妖族的鬼葫芦,里面有足够的空间。
没错,酒吞和茨木本来是来采草药的,他们在扬州四处晃荡,草没采到几根,运河沿岸的龟蛋倒是被扫荡一空。
沉迷摸龟蛋无法自拔的某妖族领袖与他的好友。
酒吞童子晃晃他的葫芦,顺着葫芦口往里看,感叹道:“多可爱的小东西。”
茨木童子满脸期待地问:“和鬼女红叶比呢?”
酒吞童子想了想,认真道:“比红叶差那么一点。”
“和我比呢?”
酒吞童子转身走开,奔向了下一波龟蛋。
茨木童子很委屈,他偷偷把另一只手心的小乌龟放进水里,气愤道:“这一只不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龟齐全三鹅齐全求个情缘。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鞠躬。
第10章 第十章
小黄叽很郁闷,他在客栈门口蹲了半天,肩上停了只小白鸽,手里攥了个小纸条,对着茫茫大雪发呆。
苗秋转悠着钱袋晃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走两步蹲到叶雪尘旁边,戳了戳他肩膀上的小鸽子,小鸽子扑棱着翅膀就要来啄他,苗秋赶紧把手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