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了,话语中带着几分羡慕,寻非被夸的红了脸“你别再回那个小屋了,其实山庄有很多好人的,庄主也是好人,他从不欺负人,虽然别别扭扭的,但是对人好,我有时候输棋耍赖他也从不发火。”
方玉良摇头苦笑“我与你不同,不能在这里久呆。”二少爷还是看在寻非的份上才让他在这里呆几天,不能不识趣真的长住下来。
“为什么?”寻非问完便想起了那一幕,赶紧收了回去“没关系,你在外面也可以赚钱养活自己,比如开铺子去做烧鸡,我就特羡慕做烧鸡的,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烧鸡。”
一番童趣的言论逗笑了方玉良“你多大了?”
“十三,秋烛说过几年就长大成人了。”寻非又反问他,方玉良低垂双眸,笑容又淡去了许多“十六了。”
“怎么了?”寻非感觉到方玉良的低落。
“以前我爹还在的时候,说等到我年满十六便可出去闯荡一番,后来爹和大伯兄弟倪墙,家里分崩离析,去世了大家散的散,走的走,人是出去了,可也回不去了。”说着,寻非只觉得方玉良被一片阴霾笼罩着。
寻非人小鬼大的拍拍他的肩膀“不怕,我十岁的时候家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可是我也活的好好的,秋烛说我太调皮了,阎王爷都不想要我。”
“可有的是人想要你。”一回头,旁边的人没声了,寻非软在枕头上,歪着脑袋就睡过去了。
方玉良小心翼翼的缩到里面,和寻非隔开了一段距离,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不能和寻非做朋友,寻非被二少爷保护的很干净,然而他……
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旁边有了动静,寻非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便出去了。
开始被吓得不轻,随后又想起这小孩说过的,自己有夜游症,心里一惊赶紧跑出去,免得寻非跌下楼梯或者跌进井里。
可是跟着出去一看,他渐渐的发现,寻非走路的方向很有条理,就是朝着二少爷的房间走去,一推就进,显然二少爷是不锁门的。
躲在房门外,里面发出了轻微的动静,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瞧着,寻非站在二少爷的床前,二少爷迷瞪着眼睛下床将小孩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一切动作流畅自然,原来二少爷真的一直和寻非如此“同床共枕”。
翌日清晨,他便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穿好衣衫走出房门,庭院里寻非正在和林棋追逐打闹,二少爷拄着拐杖被他们绕着。
“好了,赶紧跟着林棋去书院。”秋烛温柔的将书袋为寻非挂上,寻非一提起这个便满脸的不乐意“先生教的未必有你好,我一点也不想去读书。”
“人家几十年的学问,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还能乱评价。”敲了敲小孩的脑袋,拉着他的手推到林棋那边“不许在书院调皮捣蛋,这几日林棋负责接送,若是他回来说你一句不好,你就等着抄书吧。”
待到寻非和林棋打打闹闹的身影走远消失了,秋烛拄着拐占又转身回去了,一抬眼便瞧见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方玉良,这么一看,个子比寻非高,却瞧着比寻非还要瘦弱。
“寻非为你留了早饭,放你房间了。”秋烛没有摆出主人架子,却也是看着有些冷淡,不再说什么要往书房走去,方玉良更是无措“二少爷……他们都走了,我,我能帮点什么忙,做点事。”
“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吧,昨日苏大夫说你身子太虚,还有……”□□的伤势他作为外人也不便说出口,收住便不明说了“寻非提过你是大户人家出身,总是知书识礼,闲来无事的话陪他读读书,看着他做功课就成。”
“是……”林秋声在他面前向来喜怒无常,若是秋烛如此他反倒是习惯应对,但秋烛这般,更是让方玉良觉得难以相处,或许秋烛也是对他和林秋声所发生过的事情有所芥蒂。
“对了,大哥发现你不见,应该很快会找来,到时候我会出面应对,你不必慌张。”一句话让方玉良悬着的心放下了,只听秋烛又淡淡然补充道“他与寻非毫无关系,你们的事和寻非也无关系。”秋烛是在暗示,即使大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与寻非无关,想必这二少爷也是猜到自己昨日对寻非如此有敌意的缘由了。
陪着寻非念书真不是方玉良想象中那么简单,这小孩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二少爷又嘱咐的紧,这可让方玉良这样“知书识礼”的人更是头疼了。
“先生不是说要你画一副风景明日带去书院吗?你可别玩了。”方玉良看着寻非画的四不像,又重新为他铺平了一张宣纸,只听寻非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不是正在画吗?”
“可你这画的是什么风景?”方玉良怎么也看不出来,只有两只乌龟,这算是什么风景。
“这怎么不是风景,我画的是两只王八在吵架,上次我在后院还看见他们在打架呢,说谁风景一定要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的,我就乐意看王八。”寻非把画纸一拍就就算作画完成了“今天功课完成了。”
“今日功课完成的这么快。”秋烛刚一进门就听见寻非这么说,心里料定方玉良的性子肯定镇不住寻非这只小猴子。
“先生只让我们作画,我画好了。”寻非一点也不心虚,晃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等着秋烛来验收。
不得不说,寻非写的一手好字,可是那作画的本事却没有得到元明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