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被每一个轻微的声音惊动,哪怕某些声音有益无害。
“不要看着魔杖,看着你要施法的目标。”帕西瓦尔把魔杖**回腰间,腾出一只手,指着前方的玻璃瓶。
克雷登斯赶紧把错误的注视方向纠正,远远地望着在阳光下把光线切分过滤的空瓶。
“念咒。”帕西瓦尔又一次提醒。
教授克雷登斯比帕西瓦尔想象中要费神很多,孩子必须一步一步事无巨细地指导。没有觉醒的克雷登斯没有悟性可言,他有的只是本能。
帕西瓦尔回想起自己刚拿到魔杖时的日子,不由得轻笑。
他父母从来没耐心教他这些,在他还没有魔杖以前,他已经修学了部分魔法史和一些理论知识。毕竟他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多,如果不看书,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
除了父母规定的几家人之外,帕西瓦尔几乎没有自己选择玩伴的权利。那些玩伴的童年也和他差不多,他更不可能有“非计划内”的机会与其他同龄孩子接触。
后来他有了魔杖,也算是多了一项消遣。父母会给他请一些家庭教师,在他入学之前便让他做好准备。只有从一开始就比别人抢先一步,才会“不给格雷夫斯家丢脸。”
是的,不给格雷夫斯家丢脸。
这句话贯穿了他的一生。
克雷登斯结结巴巴地第一次把咒语喊出声,酒瓶没有动静,依旧固执地躺在原地。
帕西瓦尔让他再喊一遍——“流利一点,想清楚了再出口,腾空脑子里其他东西,只放着你的目标。”
飞来咒也是帕西瓦尔第一个学的咒语。当时他的玻璃瓶不是没有动,而是飞得更远了。
记得家庭教师告诉他是他用劲太猛——“不要抱着一种压抑暴躁的情绪去做,你只是想让它靠近你而已,你并不想毁掉它。”
小时候帕西瓦尔并不能找到两者的差别。因为玻璃瓶不飞过来,毁掉的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