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骋?你是不是季泽骋,我有看到暑假时候你和省一中的比赛哦,太帅了。恭喜你们入选省联赛。”
“谢谢。那是球队共同的努力。”
“那个,能不能和我们交换手机号?”
“为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的比赛日期,常联络之类的,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咦,你不是和女朋友分了吗,难道已经交新的了,没听过诶。”
汤一瑞抱着篮球走近,对季泽骋说:“阿骋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
“耽误练习进度了,不好意思。”季泽骋站起来。
“说什么呢。”汤一瑞拍拍季泽骋的肩膀
“回去吧。回去补作业。”而后,又好心地多加一句,“我全都写好了哦,满满当当的,你可以去我抽屉里拿。”
“谢了。”季泽骋摆摆手慢慢走出体育馆。
女生问汤一瑞,“学长,季泽骋又有新恋情了?”
“新恋情?没可能吧,”汤一瑞疑惑地说,“他们一直感情很好。”
“啊,可是我们听说他们当众分手的,还在走廊里吵架。”
“没有啦,那是和阿言闹着玩的。”
“阿言是谁?”
“咦,你们在说谁?”
“不,学长你在说谁?”
“……”
天色已暗,教室里暗着灯空无一人。季泽骋手搭在门边想,刚刚邺言是从哪个门进来的,为什么毫无声音。
作业本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课桌上,季泽骋正想把它里,却因为手上都是汗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再捡起来的时候,他看见里面居然已经被写满了字,黑色的字迹规矩整齐,与前几页的潦草有明显的对比,那仿佛书法字帖上拓下来的端正只有可能是邺言。
阿言……
季泽骋把本子胡乱里,冲出教室。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去哪里?”季妈妈问。
,季泽骋正欲出门,被季妈妈拦住。
“找阿言。”
“我已经找过他了。”季妈妈走去厨房。
季泽骋浑身一震,登时脸色铁青。
“这是我和他的事!”季泽骋吼道。
“可你是我儿子。”季妈妈更大声地吼道。
钝痛的心渐渐变得无力,靠着梁柱,季泽骋慢慢滑坐到地板上。
“为什么,”季泽骋喃喃,“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儿子,这是错的。妈在救你,适可而止现在就停下还来得及。”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是错的。
阿言是错的。
喜欢上阿言是错的。
喜欢上阿言的季泽骋是错的。
这世上有解错的题目,有算错的工程,有搭错的轨道,可居然还有错误的喜欢。
“可是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怎么办?”季泽骋咬住自己的胳膊,埋头痛哭。
却没有啜泣的声音从环抱自己的胳膊里溢出。
☆、r49
十月上旬,学生们忙碌着为秋季运动会做准备。
季泽骋近来的心情就跟这诡异的天气一样,明明该是秋天,却不见凉爽,就算只单穿夏季校服,跑了几圈操场后都热得想光露膀子。
碍于后面展开的篮球比赛,为了蓄力,季泽骋只简单报了100米和200米的爆发力项目,体育课上却也不见其认真训练。
相反,他却爱上了在秋的时节喝冰柜里拿出的饮料,然后默默在暗中看别人训练。
这个别人自然是邺言。
邺言报名了跳高的项目,他的柔韧度很好,过杆时自然地挺腹收腿呈现出连贯的动作,季泽骋总是不厌其烦地看上好几次,每一次都觉得甚是有美感。
落到垫子上时,他的衣服会随着旋转的动作掀到胸的位置,露出盈盈一握的腰,白皙、纤细,想起接吻中的邺言总会受不了地扭动,惹得他的小腹一阵一阵地难受,光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全身都热腾起来,赶紧不停地喝冰饮解燥。
现在,他却只能这样远远地觊觎,像个偷窥的sè_láng。
上一周邺言的指导老师是个女的,教他动作时把重点放在邺言的腰肢上,于是总免不了用她那涂了红色指甲的手去点邺言的腰,到后来便改用四个指头去碰,气得季泽骋牙痒痒。现在换成了一位男老师,自己示范一次后再教导邺言,甚至握住他的腿教他收拢的时机,再往上捧住他的腰,教他该如何摆动,力道用在腹部的哪个位置。
季泽骋发现自己真是没救了,嫉妒女老师更嫉妒男老师,脑子里成天只想着邺言。当那男体老师再一次对邺言的腰肢伸出手,一个饮料瓶狠狠地砸向男老师的脑袋。
咦,手里的冰饮呢,季泽骋反应来过后,赶紧灰溜溜地逃走。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季泽骋走出篮球馆,看到飘零的树叶才稍稍感觉到了一丝秋的气息,却在瞥见室内体育馆的时候,浑身僵住。
邺言慌慌张张地从男体育老师身上起来,脸色通红仿佛低头认错的小孩。那体育老师也是尴尬地从垫子上爬起来,勉强笑着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邺言目送老师走出体育馆,局促地站在原地摩擦着自己的手,忽然被拉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在来不及反应前就被人拖到了体育馆的一角。
“你刚刚在做什么!”季泽骋冷冷地质问,“你倒是心急,这么快就找下一家。”
邺言浑身一怔,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还不明显吗。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