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眼神凌乱满是痛苦。

人群闹哄哄的，让万俟绝感到厌烦，于是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下坐起来，兀自掰正了断掉的小腿骨，胡乱地擦去了口腔鼻腔中冒出的血。

伸手将画卷捡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再次抱进了怀里，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蜿蜒的血迹。

背离人群，背离凡世，只他一人。

烂漫山野之中，朗朗乾坤之下，天边的乌云突然翻滚而至，阴影很快染暗了整块大地，不断叫嚣着的闪电穿插纠缠在云层中。

渡劫的天雷如期而至，万俟绝却无所畏惧，甚至还有了解放的轻松感，他苟活至今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天雷就像是天谴，他理应死在这上面。

狰狞扭动的闪电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形成了碗口粗的银色天雷，“轰隆”精准地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唔！”衣服被瞬间烧焦，背部变得血肉模糊还冒着青烟，五脏六腑快要破碎开来。

九道天雷，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狠，万俟绝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和抵抗，他想要全部承受下来，

身上的残破的衣服黏在残破不堪的躯体上，男人瘫软在一个被天雷劈出的大坑中，七窍流血。

赎罪，赎罪，罪无可恕。

最后一道天雷是紫红色的，甚至半边天都变成了可怖的紫红色，劈在身上的那一刻，仿佛真的就斩断了前尘过往，万俟绝的灵魂在瞬间撕裂，他死了。

破布一样的躯体被笼罩进这奇怪的血雾中，四肢诡异地舒展着，它被带到了高空中。

血雾里，皮肤变成恐怖的红色鱼鳞纹，再寸寸地剥落开来。

陡然睁开的双眼完全变了样子，赤红的瞳孔，全黑的眼白，里面的血色就像是一个能吃人的旋涡。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残忍而痛苦的微笑，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穿透了时空：

“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躯体的肌理骨骼终于崩溃碎裂，最后在这血雾之中化为了虚无。

人生就像一轮巨大的圆形棋盘，博弈再此，轮回也在此。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