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隔了好半晌才又缓了过来,吴邪扯开嘴角笑了笑,“还好。”
张起灵忽然想起好久以前还在基地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吴邪连晒掉一层皮都会唯恐全天下不知道地叫唤好几天,可是如今眼前的青年却笑得云淡风轻地对他说「还好」,碎发淋**贴在额上,脸色苍白,唯有眸子愈发地清亮。
“放心吧,死不了的。”
眼瞧着张起灵的神情不太好,吴邪反倒成了安慰的那个人,“说好了要跟你并肩作战的,除非你丫太弱先挂了,那我就等端了那个破烂组织再下去找你。”
张起灵沉声道,“不会的。”
“那不就对了?” 嘴角放肆地大大咧开,抵在墙上的青年笑得张扬而狂妄,“走吧,现在就去弄死那帮□□的。”
张起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吴邪,野性、危险,却又从头到脚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以前那个只会惹事的菜鸟小兵已经不见了,他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破开茧,撕裂、愈合、再重生,一步一步,完成从男孩走向男人的蜕变和武装。
而这样的吴邪让他着迷,包裹在年轻的躯体下不可思议的力量,笑入眉鬓,三分是沉稳,七分是张狂。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狠狠亲上了眼前的人。
唇瓣厮磨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粗重,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唇齿间交缠的触感被无限地放大,攻城略地,像要吞噬一般把人完完全全地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靠!”吴邪被吻得双腿发软地靠在石墙上,只剩下拿目光凌迟眼前家伙的力气,“qín_shòu!”
张大队长占足了便宜,退开几步,理直气壮吐出两个字,“洗嘴。”
话音落下,下一秒中指已经毫不客气地竖了起来,“我#ap;*…… ……”
张起灵目光带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伸出手将某根极不和谐的指头握进掌心,“走吧。”
前路坎坷,而我只求与你并肩共进退。
现在要赶去的地方是这几天以来落脚的小旅店,既然敌人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那么有极大的可能也会在旅店周围设伏。这一次的任务着实尴尬,不仅要以自己为饵引出敌人的主动攻击,而且为了俘虏活口获得幕后指使的信息,还不能彻底下杀手还击,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剩下的唯一方法便是将捕俘伏击者的重任交在分出去的陈雪寒身上。
早在分头行动的当天晚上陈雪寒便和喻教授一行低调地搬离出去,这几天一直在不远的民房里藏身,一旦发生状况,便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收网。
而当吴邪和张起灵从巷子抄近路朝着旅店狂奔的时候,刚刚用一声及时的?*比肆恕怪圃斐龃蠡炻业南棺右舱从另一条路全速赶往旅店;
青狼獒最精锐的三路人马,在大雨滂沱的古老城镇里,像疾驰的幽灵般朝着同一个目标赶去!
「轰」——
火光忽然冲天而起,烧燃了东边黑压压的天空。
吴邪猛地停住脚步,“小哥,是旅店的方向!”
没有错的,爆炸的地点确实是他们住的旅店,大概是跟丢目标恼羞成怒了吧,果还真是恐怖分子的作风,直接一颗炸弹炸了个****净净来泄愤。
吴邪别过脸,绞起的眉间有深深的自责,“是我们牵连无辜了,那个老板是个好人。”
“有战争就有牺牲,”张起灵收紧牢牢握住的手,“你不用太自责。”
“我奶奶经常说,好人一生平安,”吴邪摇摇头,忽然抬起脸来坚定地看着张起灵,“那个老板不会有事的,对吧,小哥?”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战场真实而惨烈的残酷,和训练场不同的,被炮弹击中后不再只是几百个俯卧撑的惩罚,而是血肉模糊的撕裂洞穿和生命永恒的逝去。张起灵见过太多迈不过这道坎的人,比如胖子,比如每一个在成为真正特种兵的最后一步前放弃的学员,他们对生命太敬畏,过不去良心的谴责,便成了最大的枷锁。而他曾经以为吴邪会花上很多时间来适应,来过渡,他甚至早已想好这种情况应该怎样去开导,可是这个人却目光坚定地对他说,「小哥,好人一生平安,那个老板不会有事。」
吴邪有自己的坚持的信仰,有自己奉守的价值和原则,所以他总能在绝境中找出坚持下去的理由。
张起灵早就说过,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比谁都要坚强。
“嗯,”他深深对上吴邪的目光,“不会有事。”
“话说小哥,”吴邪有些失落地扒拉了一把头发,“这次算我们失败了吧?”
甩得太急,结果真的把尾随而来的敌人给甩了个没影,张起灵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嗯。”
“靠,”忍不住粗口又蹦了出来,“那老子岂不是白白挨了这一枪?”
张起灵变深的眸子落在吴邪的肩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血色已经被冲刷得差不多褪去,隐隐看得见止血带鼓起的形状。“下次不会了。”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是对吴邪的保证,更是对自己的承诺,“下一次,我决不让你伤上一分一毫。”
第一批杀手失手后没多久便遭遇了第二次追杀,紧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他们几乎每一次都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命来,敌人却迟迟没被抓上半个。第五次的交锋陈雪寒一行的身份也被暴露,在敌人的地盘上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青狼獒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