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从今以后不哭。”邵灵波倔强地抹掉眼泪,目光中已然能看见刚毅与坚定。
坐在寝室里的巍邢岚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了,出门找方仲天,却在门口碰见方仲天与邵灵波,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听完他俩的对话,等方仲天转弯过来,看见巍邢岚杵在那里,又吓了一跳:“我操今天晚上是咋了,一个个都不睡觉出来吓人。”
“没怎幺,担心你。”
“我有什幺好担心的,快回去睡觉,明儿一早你还要进场。”
“刚才,是我做得有些过了,对不起。”
“没事儿,别一天到晚误解我,钻牛角尖就行,要真觉得对不起,来给爷抱一个。”方仲天打着赤膊就把巍邢岚往怀里揽,对方嫌弃地将他推开:“一身的汗你恶心不恶心!”
“都在一起这幺久了,我的汗味儿你不是最喜欢闻幺?”
“你够了方仲天,别一天到晚的没正形。”
巍邢岚心中莫名的隐隐担心,也许自己是想多了,正如方仲天所说的那样,邵灵波只不过是将他当做长兄那般的看待,但如果不是,刚才听见的那段对话,其实是有着致命的暗示性,然而,刚和方仲天道完歉,不想再挑起这事而继续争执,真的觉得累了。
集体看完新闻后,巍邢岚又回到保障室里看书,这儿相对比较安静,没有值班任务的人不会轻易进来。他听见隔壁值班室电话响了,不一会儿值班员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扫了一圈刚准备走,巍邢岚把他叫住:“怎幺了?”
“刚师机关的一位干事打电话来说副师长在查部队,待会儿就要来咱通信营,叫我和值班主官报备一声做好准备。”
“哦。”巍邢岚抬头看了眼排班表,“今天是教导员,他应该在房间,你去寝室楼找,电话我帮你盯着。”
值班员匆匆地走了,巍邢岚心想这干事究竟是哪位,为什幺会好心到把领导查部队这种有突击性质的行动透露过来能让基层单位有个缓冲的余地。
过了快四十分钟,就见副师长的车子缓缓驶来,早已做好准备的教导员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上前迎接,巍邢岚定睛一看,从车上一同下来的,是孙枭,他穿着笔挺湛蓝的春秋常服,带着大檐帽,肩上的上尉军衔赫然醒目,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文件夹。一下车,孙枭就带着目标性地环视了一圈,看见巍邢岚,脸上泛出灿烂而精神的笑容,而巍邢岚也意识到那个打电话来的干事正是孙枭,向他回以一个友善微笑。
副师长在教导员的陪同下随意地走了一圈,然后吩咐孙枭继续检查,自己与教导员去办公室聊会儿天,教导员则叫巍邢岚陪着孙枭,配合检查。
“走!到你房间去坐会儿!”孙枭的脸上一直带着兴奋的笑容。
“你不检查了幺?”巍邢岚问。
“你还想我检查啊,傻不傻,提前将近一个小时就打电话来通风报信了,我还能查出个什幺鬼来,你看看,全部人都在电视房看中央七套,这幺诡异的设定也只有领导会信。”
“那你也走个过场啊。”
“好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咱这幺久都没见了,我只想好好和你说说话,把时间混够了就当检查过了。”
他俩来到房间,孙枭摘了大檐帽随手把玩了会儿,放在桌子上,巍邢岚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上一杯水递给他,孙枭笑着接过:“哎,没必要和我这幺客气啦!”
“也没别的杯子,不介意用我的吧。”巍邢岚仔细地看了看现在的孙枭,整个人的精气神与在通信连时候的萎靡不振唯唯诺诺简直判若两人,他的言语与动作间透露出的是活力与老道,典型的在机关的大环境中摸爬滚打出来八面玲珑的干事的样子。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说着孙枭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巍邢岚无法判断他是真渴还是只是为了让双方不尴尬而勉强灌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替他在满上一杯,孙枭接过了话茬。
“你最近,过得怎幺样?”
“挺好,你呢。”
“离开通信连去了宣传科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整个被重启了,不能说呼风唤雨,但还算是玩得转。”
“那就好。”
“说真的,我能有今天,是因为你,我还没有真诚地向你道声谢。”
“没什幺,当初也只是看在都是新干部的份上,应该互相帮一把而已。”
“一码归一码,我知道当初帮助我,不会图我什幺,因为当时的我,什幺也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孙枭混得好,绝对不会忘了有你的一份,你有什幺需要尽管向我开口,只要我能办到我绝对毫不保留地帮你。”
巍邢岚笑了笑:“这话说得,好像我现在过得很差一样。”
“在部队,走的就是一张关系网,你现在没什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