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幻觉么……”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倒下睡觉的时候却又再次听到了阿飘的声音。
“大哥,是我……”
这一次,大锤听得是真真切切,声音虽然微弱却非常清晰。
他激动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阿飘!阿飘!是你吗!你在哪里,为什么俺都看不见你,你快出来见大哥啊!大哥,大哥很想你……”
说着,大锤居然哭出了声来,这个粗犷却又温柔地男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没再流过泪,此刻却像是个要不到糖葫芦的小孩儿般毫无顾忌地流下了泪来。
“大哥,我也很想你……”
阿飘微弱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哽咽,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大锤耳中。
“阿飘,俺可以见你吗……”
他问完这句话后,阿飘便沉默了好一阵,大锤开始有些惊慌,以为阿飘不在了,大声喊道:“别走!别走!”
“大哥,你安静点。”
大锤立马住了口。
“大哥,你听我说,我需要你帮我。”
大锤一边急切点头一边欣然道:“好好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在他看不到的某个角落,白衣胜雪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浅的微笑。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体……”
第二日。
李氏见大锤快到晌午了也没出房门半步,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她敲了敲大锤房间的门,见没有任何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大锤啊,你……”
李氏脚刚踏进去半步,立刻就愣住了。
因为此刻在大锤房间里的不是他本人,而是——
阿飘。
一头白发,一袭白衣,皮肤也雪白得近乎透明的阿飘。
“你……”
李氏下意识想问一句你是人还是鬼,仔细一想觉得实在是太可笑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被噎了回去。
“我儿子呢?”
李氏狠戾地瞪着阿飘,那模样凶恶地几乎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倒是比真的恶鬼还要凶狠几分。
“我说了你也会不相信的吧。”阿飘轻轻地望了李氏一眼,“大哥现在和我是一体的了,我们是永远也不会分开的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李氏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大声叫道:“你这个疯子!快告诉我我儿子到底去哪里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杀了你!”
大锤的两个弟弟和妹妹闻言也赶了过来,见到阿飘后均是一愣,特别是大山,此刻见到除了头发变白以外毫发无伤的阿飘,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得惊恐万分。
“人都到齐了,好极了。”
阿飘漫不经心地望了眼李氏一家,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来。
……
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她都会一一把仇报回来。
从此,白天的雪女是阿飘,夜晚的雪女是大锤。
两人如同三途河旁彼岸花的花与叶般,相生相息,却永不能再相见。
……
听完雪女所说的故事,魏爻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唏嘘。
外表虽然是阿飘然而灵魂却是大锤的“雪女”苦笑,“俺也曾经想过自刎来弥补自己的罪恶,可是……可是第一次无法下手,以后也都没办法再鼓起勇气下手了……”
魏爻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回应。
“俺很想再见俺的小妹阿飘一次,也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最近阿飘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了修炼一种妖术,竟然开始吸食堰商城里小孩儿的精气,俺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就算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所以晚上偷偷跑到那些无辜孩子的家里,为他们渡气续命。
魏爻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他道:“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大锤道:“最近俺能够在晚上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就算是在白天,有时候也隐隐约约能够知道阿飘在做些什么,不过俺没办法控制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魏爻大概知道阿飘修炼的妖术究竟是什么了。
代望舒见两人越聊越起劲,在一旁无趣地简直快要睡了过去,奈何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两人究竟再说些什么。
魏爻正想出言说些什么,雪女大锤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快要到阿飘出现的时间了,俺还是先走一步。”
大锤走了几步后,又突然转身回过了头,“差点忘记了,谢谢你今天听俺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一大堆的废话。”
魏爻朝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大锤也向他报以一个有些憨厚的笑来,这笑容,露在这张清丽略显稚气的少女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真诚与动人。
……
……
魏爻回去后,发现代望舒又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假装睡着觉,不过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掩去刚外出过后的那一身的风尘。
代望舒假装被吵醒似得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爬了起来对魏爻道:“半夜三更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魏爻心里只觉得好笑,面上人就淡然道:“出去散了会儿步。”
“大半夜地,散什么步。”别以为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代望舒心里暗自腹诽道。
代望舒见魏爻一脸从容,似乎已经不记得今晚被他推到并且暴走的事情了,于是试探地问了句:“你回来的时候我大概都睡着了,饭菜你怎么没动?”
魏爻顺着代望舒的目光望向还摆在桌上已经冷掉了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