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去。
瑶瑶被人捉走了么?是不是陶仲卿?若真是陶仲卿,他会不会已经取了瑶瑶的性命?
他不敢再想下去,纵马疾驰,然而快到晋王府时,他心头忽然浮上一个念头。
会不会跟别人没关系?是瑶瑶自己走的?毕竟瑶瑶今日的精神状态,不像是有闲情逸致去做桂花糕的。
他内心深处既盼着是这样,又害怕是这样。
甫一进府,秋霜便红着眼跪下求他降罪。
秦珣站定:“说,到底怎么回事!”
秋霜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末了又道:“是秋霜失职,请王爷降罪。”
“你是说,你当时并未看见那个黑影?”秦珣双目微敛,一字一字问道。
“回王爷,秋霜确实不曾看到。”秋霜如实答道,“是秋霜愚蠢,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秦珣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不是敌人的……”
多么熟悉的场景,随便找个理由支开身边的人,倒挺像瑶瑶会做的事情。
他心念微动:“小蝶呢?”
“小蝶晕倒了,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王爷,王爷……”小蝶的声音忽然传来,她手里握着一物,气喘吁吁,“王爷。”
“你是被谁打晕的?”秦珣直接开口。
摆了摆手,小蝶大口喘气,“小蝶不知道。听说柳姑娘不见了,是真的么?小蝶在柳姑娘内发现了这个……”
她说着,将手中的信封恭敬呈上:“就在柳姑娘的枕头下面。”
秦珣心头一跳,纵然他已隐隐猜到了,但是看到信件还是不由地一怔。他迅速撕开信封,取出那张薄薄的纸。
是他所熟悉的瑶瑶的字。
信里的内容却教他眼睛发痛。
依然是她惯常写信的风格,无甚修饰,如同日常说话一般。先说感激他多年的照顾与陪伴,再说不敢也不能承受他的错爱,继而表明自己离别之意,对此深感歉疚与不安,希望他不要去找她,只当她已经不在人世。在信的末尾,她除了照例祝愿他平安喜乐事事顺遂之外,还提了一笔。如果有来世,两人不是兄妹,她再报答他的深厚情意……
秦珣双目赤红:来世?谁稀罕来世!他若要,那便是生生世世,一世都不能少!
他胸中怒火翻腾,随手将纸卷了狠狠一掷。但不过是一瞬,他就悔意陡生,踱步过去,重又捡起,一点点抚平整。
这可是证据,他要好好留着。
秦珣下令:“找!翻遍京城,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他又补充了一句:“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她没有户籍,没有路引,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又能躲到哪里去?
秦珩确实哪里都去不了,至少在没有路引的情况下,她想离开京城,孤身一人,很难。但是明知前路艰难,她也要走。
她不能再待在晋王府了。
所以,在和小蝶、秋霜一起采摘桂花时,她谎称有黑影,诱得秋霜离开。剩下一个小蝶,则好对付多了,她站在小蝶身后,以手为刀,砍向其后颈,直接将其打晕。
木樨园在晋王府的最北边,隔着一道院墙,外边就是一条小巷,小巷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宁街了。
院墙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她借力之后,成功翻了出去。
跃下院墙,她轻舒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掩了面容,提足狂奔。
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片刻耽搁不得。出巷,拐至永宁街。她涌入人群中,进了一家成衣店。
“姑娘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套男子的服饰。”秦珩笑笑,“出来得急,这样打扮,有些不大方便呢。”
店小二见她衣饰华贵,又指名要男子衣衫,心下了然:这多半是哪家小姐,想穿了男装出门胡闹。真是,竟然不知道提前备好。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反而笑嘻嘻的:“好嘞,姑娘稍等。”
不多时,宝蓝色的男子衣衫已经放在了秦珩手中。
“姑娘,您看可还合适?”
秦珩摇头:“太花了,有没有素气一些的。样式普通一些就成。”
“好嘞。”
这一次,是一套灰扑扑的衣衫。
秦珩点头:“就它了。”
付了钱,她在成衣店帷幕后面迅速换了衣衫发饰,又往脸上均匀地抹了一把灰,这才自成衣店后门离去。
她在京城多年,知道城北聚集了不少外来百姓,有先时逃荒而至的,亦有投奔亲友不成的,也有来京城的行商……
来路不一,但都聚集在城北文帝庙一带。
她想先在城北落脚,然后看能不能借机逃走。
瑶瑶悄悄离开,秦珣动用人力去寻找,却不能大张旗鼓沿街张贴告示,只能含糊一句,捉拿要犯。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还没有瑶瑶的消息。
秦珣心头的担忧越来越重,烦躁不安。她能到哪里去?连户籍路引都没有。她在外边,会不会受苦?
一想到她在外边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他就心痛而又气恼。
他心里愤怒之余,又夹杂着莫名的酸楚与不甘。
什么叫承蒙错爱,可惜是兄妹?他明明告诉过她多次,他们不是兄妹,他还找到了新的证据方向?她为什么不肯等上一等?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从他身边逃离?
“还是没找到么?”
“王爷,属下无能。”
秦珣双目微敛,沉声道:“去苏宅,去杜家,去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