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话,船儿随着波浪轻晃,便都有些困倦了,林江书童鸠儿从船主那拿了被褥,二人便靠着睡着了。
睡梦中鱼奴忽觉飘摇之感,从梦中惊醒,见自己正靠在林江身上,与他盖着一张被子,便赶紧起身,掀了船帘出去。
天色微亮,河上白蒙蒙的仿若梦中,鱼奴冷的直哆嗦,希望趁早回去,也许还没人发现自己跑了出来,若被人瞧见出走又回去,实在没面子。
好在船儿靠了岸,鱼奴见林江正睡熟,反正萍水相逢,便相忘于江湖吧,上了岸,牵了马,朝示剑山庄走去。
鱼奴急急匆匆,刚一进西园,便被人拉住,是莫七。
“刚回来?你去哪了?”莫七很是担心又有些生气,打量着她。
鱼奴怕被别人看见又惹是非,赶紧甩开莫七:“我起得早,出去走走,你也起得这么早?”
“我不是起的早,我是一夜未眠。”莫七说道。
允王夫妇去了洛水城,莫七快马赶去百般劝说,才让三哥三嫂息了怒气,这才没回示剑山庄兴师问罪,自己但心鱼奴,连夜赶回,见鱼奴不在,一问才知她昨晚便出去了,好一番找,这又到了西园,就碰见鱼奴回来。
莫七比平时严肃许多,眼睛直直的望着鱼奴,鱼奴有些不自在:“哦,那你快些去休息吧,我得回房换件衣服,冻死了。”说着朝园里走去。
莫七一路跟着,眼看就要跟着鱼奴一起进了房间,鱼奴回身一把将门关住,露了张脸,叫道:“你别进来,我。我不方便。”
莫七想起昨日也被鱼奴拒之门外,白荷嬉笑着说:“我这师妹长大了,都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莫七明白其中意味,有些脸红,话也说不出口了,呆呆的立在门前。瞧她越发觉得添了许多女儿柔色,看她只觉不同,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不时想起她一举一动便觉得好笑又可爱。
不一会门又开了,莫七面露喜色,只听鱼奴说:“你的衣服脏了,也破了,回梁州我给你重新做一件。”
莫七笑道:“反正也是旧衣服,那种衣服我有许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对了,以后不准随意进我房间。”鱼奴正色道。
莫七笑笑:“知道了,进去吧,我得空了来看你。”说着高兴的走了,鱼奴说着不用了,他也权当没听见。
收拾妥当了,太阳也出来了,鱼奴像往常一样打了水来服侍师父梳洗,白雪音见她神清气爽的模样,没了昨日的锐气:“你想通了。”
“想通了,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不会顶撞师父了。”鱼奴说的极诚恳。
白雪音见她十分懂事的样子,也有些自责,自己不该怀疑鱼奴,更不该说那一番话,叹息道:“示剑山庄就像我的家一样,家里的人家里的东西,自然动不得别人染指,纵使他们把我当做外人,我却做不到把他们当外人。”
鱼奴点点头:“徒儿明白,自会有分寸,还请师父放心。”
“姑姑,吃饭了。”白荷说着走了进来,身后丫鬟端着餐食,一一摆放到桌上,白荷见鱼奴也在,笑着说:“师妹也在,省的我再去找你了,师父,师妹,过来吃饭吧。”
白荷与白雪音说着:“听说允王今日回梁州,我还担心他们来兴师问罪呢!”
鱼奴听了,暗自庆幸,也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渺小的生怕别人一句话,人生便结果了,唉!食之无味。
只听师父说着:“你脸上伤还未愈,好生养着吧,我那里有些治外伤的药,你先用着。”
鱼奴好生谢过师父。回了房,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伤已经不疼了,那些细细的伤痕也凝结了,身上摔伤的地方开始泛紫,她安慰自己,样子着实难看了些,确实不宜见人,就在后院好好呆着吧!
正发呆,传来阵阵敲门声,是玉无双,鱼奴高兴的请了玉无双进来,玉无双拿出一个剔透小巧的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我从前去云溪时得的药,对外伤、疤痕有奇效,姑娘家的,脸上留了疤多不好,一日两回,记着按时用。”
鱼奴很是感动,这才真是将自己当朋友。又听玉无双说:“我是来与你辞行的,我一会便要启程回梁州。”
鱼奴有些不舍,玉无双温柔的一笑:“回了梁州,你随时去清风楼找我,下次我教你些新曲子。”
鱼奴这便展颜。送走了玉无双,开心的躺在床上,不快也都忘了,上了药,觉得异香阵阵,很是好闻,伤疤也变得十分柔软舒适。
☆、第 22 章
鱼奴想着绾绾受了伤,自己还没去瞧过她,不如就借花献佛,把玉无双赠的药拿去送给绾绾,反正自己皮糙肉厚,这点外伤,很快就会好的,想着绾绾卧床无聊,便把自己带的话本子一起拿了去。
到了扶月轩,雨秋正陪绾绾说着话,见鱼奴来了二人都很高兴,鱼奴见绾绾气色尚好,放心了许多。
见她腿上缚着夹板,不得自由,便有些内疚,总归与自己也不是毫无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