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跟了几年,虽然揣测不出九公子的心思,然而他欢喜时说话什么腔调,生怒时又是什么语气,凤台总也能听出来两三分。
现下听见九公子悠哉悠哉“且让他过来”,这汉子忍不住心底一寒,肃容道:“是。”
凤台将三素引至石阶下,便又垂手退去了二三十步开外。
三素进了亭子,撩袍在案几旁坐下,瞄眼看见几上酒盏满满,便揣起来一饮而尽。
待他放下抔子,九公子左手一拢袖口,右手执壶又倒上。
三素连饮了三杯。
想以区区酒水陪罪,想的轻巧。
九公子放下酒壶,身子一斜右肘便支在绒抌上,而后懒懒托着下颌道:“不知大师见了画像,可否得了几分慰籍?”
三素微微一笑:“九公子有心了。”
九公子眸中光芒一闪,勾了唇角。
他不说话,三素亦没有开口。
两人一个斜倚着绒抌望亭外景色,一个揣着抔子优雅无比的啜饮。
四周风声,浪花拍击湖岸的哗哗声,种种声响混在一起,愈发显得亭子里静。
静的诡异!
新月撇撇嘴,果如夫人所料,两人一个桀骜不羁,一个目下无尘,倒真是针尖儿对麦芒。
再想起临来时谢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