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严迅速查看地图,顿了一下,道:“去阳光花园。”
警车迅速开启。
周小童也在警车上,看着舒严忙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黏在他身边。他听见舒严开口,皱皱眉:“为什么是阳光花园?喂,你可没多少时间了,别拿沈小芋的命开玩笑啊。”
然而舒严听不到他的声音。
好在,楚彦替他问了出来。楚彦拿着地图,拧着眉问:“花港小区和阳光花园差不多,都有地下室,前面也没有高楼阻隔,你确定是阳光花园?”
舒严将照片递过去:“恩,沈芋手势的意思大概是九和二,阳光花园正好九幢楼,第一个或最后一个。”
之所以这么容易的找到位置,大概也是江席现在走投无路,急着想置姜成于死地,想法没法周密。
一行人赶到时,地下室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三四个探员破门而入,沈芋正和江席扭打在一起。后者只以为沈芋喝了药,一时半会不会恢复,没想到疼痛刺激到沈芋,她恢复的十分迅速。
虽说是扭打在一起,但确切的说,是沈芋一手拿着刀,一手掐住江席的脖子,如果不是探员们正好赶来,沈芋大概已经一刀挥了下去。一群人站在门口,看着面露狠色的沈芋,静默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惹这个女人……
静默片刻,所有人蜂拥而至,将江席扣起来,舒严径直走向沈芋。
她还没来得及将胸前的扣子系上,胸前明晃晃的光景很清楚,舒严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人便倒在她怀里。
腿上的伤口太痛,牵动了神经,方才是她卯着一口气才没倒下。
舒严心一紧,紧紧抱住她,闭上眼。
*
半年后。
姜成和江席都进了监-狱,舒严的生活安稳许多。
舒严和沈芋已决定要结婚,奉子成婚。
因为沈芋接二连三的受伤,沈母似乎对她的职业很不满,为了安抚沈母,沈芋和舒严把结婚的地点定在渠城。
回渠城前,舒严去监-狱探望了姜成。
听说他到监狱后过的很不好,常年的安稳生活让他无法忍受监-狱里的苦,再加上舒严公布了自己和他的关系,监狱里的探员对他基本上没什么好脸色。
听说他曾经尝试过用钱把自己弄出去,好在有阮教授压着,加上姜氏集团气势大不如前,新负责人没什么能力,公司濒临破产。因此钱倒是花了,人却还在里面,钱都打了水漂。
两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层玻璃,舒严在外面。
姜成不愿意见他,恶声恶气:“怎么,来看我笑话?现在看见了,可以滚了。”
里面负责看管的探员皱皱眉:“好好和舒队长说话。”
他余光瞥了眼吼他的探员,看着他腰间别着的警-棍,终究没敢再反驳,身子往椅子上缩了缩,低着头不说话。
舒严平静的看着他。
曾经有很多年,他都希望自己能看到这个场面,看到姜成被关进去的场面。现在总算是实现,并且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听说姜成被抓进去后生了许多次病,都是小病,然加在一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能不能熬到出狱的那天,还是个未知数。
舒严平静的弯了弯唇,笑容意味不明,好半晌,才开口:“没错,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并且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说实话,我很开心。”
姜成瞬间红了眼,抬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然有身后的探员压制,他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说话,只能竭力压着火:“你有什么好恨我的?要恨就恨你那个爹太懦弱!放着老婆孩子,被几句话就刺激的跳了下去,这种人,我只是提前几天送他上天。”
舒严仍在笑:“你说的没错,我父亲的确懦弱。不过让他神经敏感的人可是你,是你以为我父亲不懂公司的账务,强抢了公司,是你害的他破产,走投无路。”
姜成冷笑。
舒严笑容渐冷:“也是你知道我父亲和母亲感情甚好,故意诱惑我母亲和你在一起,答应她只要和你睡一次,你就帮我父亲解决所有债务。我母亲太傻,才信了你的鬼话,你非但没有解决债务,反而录下视频发给我父亲,让他以为连最爱的妻子都背叛了他。”
“姜成,是你把他逼到楼顶,是你故意让秘书说了那些肮脏的话。你知道父亲最在乎母亲,故意向他形容……怎么,这些都不是你做的吗?”
姜成“噗”的一下笑出声,提到过往,眼中还多了几分得意。
“那我可不知道。”姜成满不在乎,“舒队长,讲话可不能信口胡来,需要证据,你这样张嘴乱咬,我可会告你诽谤。”
舒严唇又弯了起来。
他低低头,之间轻轻摩挲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再抬头时,眼角含了同情:“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那位秘书,哦,就是你前秘书的儿子,其实和你儿子江席是一伙的。他已经劝动他父亲,要指认你做的那些破事了。”
轻轻叹口气,起身,还在笑,目光却很冷:“姜成,你这辈子,大概是要在里面孤独终老了。”
对面的姜成已经愣住。
他从没发现自己的秘书居然怀有二心。
他的新秘书是老秘书的儿子,老秘书对他忠心耿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用他们家的人。
恍然明白,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防护罩。
老秘书什么都知道,手头里也有不少真材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