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榜眼于逸,还有传胪乔灵均都在,皱起眉,瞪了那个还耍酒疯,一脸迷醉表情的书生一眼。
这人复姓欧阳,单名一浩字,也是二甲进士,文才到是有些,可他前头一共死了三个妻子,明晃晃的克妻,还敢垂涎人家红尘小姐?哪怕醉了也不行!
……
现在那幅美人图,就好好搁在桌子上。
“阿尘,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年轻?”薛柏桥见金青气哼哼,扭头翻了个白眼,“还是状元郎呢,你那么火冒三丈,谁还不知画中美人与你有关,你那会儿只当不想那书生失礼,控制住他便罢了,回头我自然想法子把画拿回来,不会再让更多人去看。”
其实美人的画像,流落在外也不算大事,只是比较保守的人家,总觉得不大好。
金青不希望自家亲人的画像让别人拿去随意观赏,那是人之常情,只是处理的手段,比他还不如。
薛柏桥连连摇头。
红尘到不认为自己的画像见不得人,只是,她有些奇怪:“怎么会有我的画?”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她在颍川时。
她疑惑了一会儿,收拾了画走,也就没再多想,在颍川有那么多人看到她,偶尔有个书生随手画下来也未可知,这书生精于工笔,画的到还挺好。
两个大男人都稍稍有些酒意,红尘干脆把他们打发走,又哄了罗娘一行人去洗漱,早早回去休息。
本来这只是件闲杂事,一幅画罢了,在文人圈子里流传个三天五天,没有搭理自然就有新的八卦替代了去,却是谁也没想到,那日那个耍酒疯的书生,竟然来真的!
第114章 哪种人?
书生欧阳浩,今年二十有六,二甲进士。
能考中进士的,至少长得不会差,五官端正,面貌斯文,家境虽然一般了一点儿,但也是耕读传家,尤其是他既然中了进士,以后就大不同,说不得摇身一变,也是官宦人家,子子孙孙都不再会让人家称呼一声泥腿子。
这样的条件,娶一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似乎也毫无问题。
欧阳浩说不上牛气哄哄吧,至少人家自视甚高,一点儿都不觉得红尘会瞧不上他,当然,表现得还是诚心诚意,拿了好些礼物去找金青。
“浩诚心求娶,还望状元郎帮忙说项。”
看他的样子,虽不觉得女方是在高攀,心意还很诚恳,却是似乎已经把美人迎进了家门似的,表现得自信十足。
那会儿金青正在岳凤楼,和薛柏桥他们商量翰林院的事,听伙计说有位同窗拜访,也没在意,就把人请进门。
自从科举取士结束,同窗拜访金青都是常事,只当又是一个听说他在这儿,于是来攀关系的。
没想到刚见面寒暄几句,这人就直接开了口,金青闻言就怔了怔,仔细打量,这才想起此人竟是那日的醉汉疯书生。今天他神志清醒,穿着打扮也很光鲜,一时到没认出人来。
他一愣神,半晌没说话。
欧阳浩了然,抿了抿唇,微笑道:“我听夏公子说,状元郎曾在那位小姐家借住,如今状元郎得蒙恩赐,新建状元府,不知何时乔迁,到时候浩可要讨一杯水酒喝喝。”
金青:“……”
他没说话,薛柏桥登时笑了,挑了挑眉:“这事儿向来是红尘小姐做主,她想让咱们状元郎什么时候搬,那金青就什么时候搬。现在可不知道。”
“这……虽然状元郎乃堂堂君子,那位小姐想来也性情洒脱,不惧人言,毕竟都不是小孩子。此事稍稍欠妥。”欧阳浩一皱眉,叹了口气,“你们二位最好还是别太亲近,万幸我爹娘向来开明,想必也知道小姐的好处。还请……”
金青端茶,“呵呵!送客。”
几个伙计笑眯眯把人请出去,欧阳浩满头雾水地被赶出岳凤楼的大门,还是懵懵懂懂。
薛柏桥从头到脚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半晌才迷迷糊糊地抬头:“这个什么什么浩,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听差了?”
他怎么觉得,欧阳浩想求娶红尘,此事别说八字一撇,连点儿边都没沾上,那人就像是已经十拿九稳。先摆起谱,还指责起金青来,还话里话外暗示他不介意红尘和金青可能有什么勾勾缠缠的不正当关系!
“这是哪来的自信?”
薛柏桥哭笑不得,就是他,哪怕假设一下,他的未婚妻不是自家的那只母老虎,而是这位红尘小姐……
咳咳,还是别想了,想一想也知道人家小姐看不上他这样的。
至于红尘究竟能看上个什么人,他就完全没有概念。
不过……
金青咬牙:“反正红尘姐能看上的。绝对不会是这种人!”
前面死了仨老婆就先不提,这种事儿,别人会忌讳,但他们不相信什么克妻传言。要是人好,就算自家不愿意,委婉拒绝便是,也不至于说刻薄话。
但他这种莫名优越感还是到别人那儿使去算了,别给红尘姐添堵。
金青一着急,又忘了规矩之类。叫红尘姐姐叫熟了,贸然改口,老觉得叫小姐什么的太生疏。
红尘看他确实不习惯,也就随他去,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龙章凤姿状元郎,就是皇帝那个痴傻的小儿子,叫一叫也无妨,就是将来他的身份有什么改变,那帮子惯会见风使舵的大臣们,也绝不会提现在这些事儿,给他添堵。
“还有夏世杰那个无礼之徒,谁知道他跟欧阳浩胡说八道了什么,给咱们惹下这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