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的也巧合太过,哪个太监敢如此大胆?陛下用的东西,如何能如此的不讲究?一个少年作出来的所谓文章,就能让皇帝欣赏?天下才子送去的奇文好文数不胜数,皇帝有闲工夫看吗?
夏世杰脑子一抽一抽。
乔灵均却是镇定自若,对市井传闻不太放在心上,轻声劝慰了几句。
“也是,不该生气,我到要看看金科三甲,花落谁家。”
很快就到了别院,先帮着乔灵均安顿妥当,夏世杰还在愤愤不平,又被劝了几句,这才皱眉冷笑,“算了,过几日便是我小妹生辰,身在外地,我这礼物还是有些简薄,要再去寻些才好。”
夏家的千金夏蝉过生日,夏家本来没打算大办,但夏蝉近年来在京城的名声极好,结交的友人也多,来给她贺寿的人更是不少,说不大办,场面却也小不下来。
安仁坊
夏家老宅。
院子里的丫鬟们叽叽喳喳,热闹的不行,陈婉被吵得有点儿头疼,嬷嬷立时站起身要去喝止,她疲惫地摆摆手:“算了,她生日呢,热闹些正常……”
其实今天是自家亲闺女的生日。
p;nbp;想打我的亲,轻一点儿啊,小心手疼!
第94章 谢礼
永安城
东市
商铺林立,四方奇珍汇聚,天下才子都穿行其中,不知哪家的名妓行首来了兴致,素手弹琵琶,声音宛转悠扬,唱得是少女怀春,唱的是才子佳人。
乔灵均却有些无奈,脑袋略痛。
眼下这种时候,不能安安静静地读书,却被一不怎么喜爱之人拉着上街买礼物,还真是……
可他虽觉得不合心,也觉得自己不愿意还不拒绝,有些虚伪,但人在京城,总不能事事顺从自己的心意,要学会容让才好,再说,夏兄的性子如何,与他无干,对自己已是极好了。
只是上了街,他还是有意识地和流连不去的夏兄走散了,自己一个人漫步。京城果然不一样,繁华至极,行人看起来多富贵,也许连守城门的士卒,都有一两门富贵亲戚。
此时正是文人才子云集的时候,到处有人吟诗作对,品评时文,看着年轻才子们意气风发的样子,连他也觉得胸中豪气一壮,如此风云际会之际,若不能成就一番功业,为百姓谋一方太平,也枉费他苦读诗书了。
忽然,旁边药铺里跌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
里面的店小二用官话骂骂咧咧:“什么东西,又来骗药,你都半截入土的人,等死去吧。”
乔灵均叹了口气,那老人头发胡子花白,只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长袍,鞋子更是单薄,在这样的大雪天里瑟瑟发抖,周围的行人也都有些看不过去,可谁又愿意理会?又哪里管得过来。
老人的年纪。和他祖父也差不多,乔灵均自幼跟祖父亲近,推己及人,不自觉走过去。
他手里虽说银钱不丰,但如今住在夏家别院,吃喝也不用花钱,到是还能凑出几分。
刚走了两步。周围的环境忽然一静。竟有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差之分毫地穿过人群,停在药铺和老人中间,因为地方狭小。要在这样的位置停车,车夫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之极。
尤其是车夫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顾盼神飞,机灵古怪。一点儿也没有老成持重的模样。
那店小二吓了一跳,刚一张嘴。想破口大骂,却一下子瞠目结舌,打了个哆嗦。
车上居然下来一头大老虎。
皮毛鲜亮,一下来就晃了晃脑袋。伸了个懒腰,眼神睥睨,周围的行人都傻了。一时间竟忘记逃跑。
那老虎也不动,抖搂了一下毛。就立在车门边,抬起腿,呃,撒了泡尿,然后又跳了上去。
“去,脏死了。”
车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声,那老虎出溜一下,又滚下来,这回嘴里叼着只荷包。虎目四顾,一眼看到旁边有个卖些粗麻布的小贩,老虎竟走了过去。
那小贩蹭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跳到后面的商店里,抱住柱子,只是老虎没追他,反而还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
看见的人都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只老虎脸上难道还能有表情。更离谱的是,我怎么还不尖叫逃跑?主要是发生的太离奇,也太快,大部分人反应不过来。
老虎把荷包扔在摊子上,自己叼着块儿布料回去,把麻布扔地上,四肢脚丫轮番上去蹭蹭,这才又跳上车。
行人:“……”
怦怦跳动的心脏还在跳,惊吓已经变作惊奇。
马车却没走,相反,车窗打开,里面的人露出一个侧影,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搭在车窗上的手。
手很纤细,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极短,手腕上只戴了一条普通的银链子,露出半截月白广袖,只如此简单,但看到的人,就忍不住浮想联翩——不知是何等倾城佳丽,才能配得起这让人目眩神迷的玉手?
车夫已经跳下车,过去扶起那个老人,走到车门前,车里的主人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一件黑色的大斗篷甩开,搭在了老人的肩膀上。
那老人就像受到了惊吓,手无足措,完全不敢动,一双眼里流露出说不出的惶恐。
咕噜噜,旁边药铺门口站着的两个客人,不小心窥视到主人露出来的半张脸,竟站立不稳,从台阶上摔下,一头栽倒在雪堆里,动也动弹不得,却还是使劲扭着脖子看过去。
乔灵均也呆住,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他早过了慕少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