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大家都陷入沉思。最终,安明儿道:“看来,的确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东西了。”
安小多低声道:“镇上的酒楼开业,每个酒楼的帖子我们都收到过,只除了迎春楼。”
安明儿有些惊讶:“那你……”那他怎么知道人家什么都不行?总不是回来哄她的。
安小多嗤笑了一声,道:“总不至于就真的只等人家来请。不过我有听到过风声,说人家楼子里用的都是侍女,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的。”
洪礼辉脸色一变:“怎么用良家女子做侍应?还全都是?”
安小多悠悠地道:“是不是良家,还说不定呢。”
当下几家人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商定先摸清了人家的底细再商议。横竖,要做生意呢,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迟早要曝光的。
请这些人喝了酒,也就散了。
送他们出了门,安明儿不禁问安小多:“你怎么知道人家用的都是女侍?”
安小多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安明儿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他那么多弯弯绕。索性就释然了。当下,她只推开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总觉得,他们那个襄阳的糕点,有点不对劲……”
安小多漫漫地道:“难不成还真有人为了吃个糕点就趋之若鹜地去他家的。”
“那是……怎地?”
此时已经到了后院无人处,他又不老实了,一手搂了她,笑道:“我的好姑娘,你把我想得太能干了。我怎么知道会是怎么回事。”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只道:“也是……”
安小多却颦眉道:“这里就只有你出身扬州。也只有我们这里有江南名点。”之前,他还用这些糕点,和酒水的折扣,从宝香楼抢了一个大商宴回来。可……
他锋利地指出:“我们楼子里,有内奸。”
“……”
可安小多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眉毛拧了拧,最终还是道:“你忘了,当初,有个女人从你楼子里走出来了……若不是有人开门放她进来,又怎么能?”
……是洪吟雪。
那……
安明儿却若有所思:“可,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吧……毕竟,这次也碍着了洪家的事儿。”
安小多道:“有了被收买一次的经验,被收买第二次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倒是觉得,八成的可能是同一个。”
安明儿就不吭声了。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竟然是自己人出了乱子。
安小多叹息道:“他们的嘴,真是很严啊……给多少钱都撬都撬不开……”
“……你撬过?”
安小多点点头,道:“自然。连那个傻账房都干过的事儿,我怎么能想不到。”
安明儿颦眉道:“那怎么办?你说,就是我们肯花钱到他家办一场大宴,他都不肯。不是说同行免入吗……那,那些到过他家的客人的嘴,也撬不开?”
安小多摇摇头,低头咬了咬他的耳朵:“那些客人也都三缄其口。嗯,比你的嘴还难撬。”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推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安小多笑道:“什么时候了?四下无人,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然而却不是这么一个时候。
隔了一天,安明儿开始翻预定本,发现生意果然大不如前。
昭儿伸手点了点,道:“以前是一个月的预定都在月初排出去了。现在,隔三差五的才有一个大宴上门。”
安明儿的手抵着预定本,若有所思:“文定宴,家宴……没有商宴。”
昭儿道:“可不是,商宴都跑到那迎春楼去了。”
安明儿若有所思:“究竟是有什么秘方,能专门吸引做生意的人……还让人家都给他保守秘密?”
昭儿道:“我也想不通……”
女人想不通,男人总想得通。
安小多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底。但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平阳人朴实,很少人会有这种弯弯绕子。何况这里的女气风尚并不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