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视,彼此一笑,具是心知肚明。
没有山贼,即便是有地契在,在权势面前,又有什么用处?他们需要地契,也需要山贼。
当日,谢言酌便写了封信让小厮送了出去,然后便聚在一起,探讨修行的问题。
倩娘不必说,已经开始引气入体,顾木蓉细细看她,与灵气几乎化为一体的气场在她引气的过程中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将周围的灵气卷入其中。那微小的漩涡与她在仙踏峰上灵阵中见到的一般模样,只不过缩小了数倍罢了。
原来如此啊,想必自己引气的时候也是这般,顾木蓉想起的那阵法的图案,心中不由一动。
至于谢言酌,他还在入定观气的阶段,一身气场也在慢慢的变化中,越来越与周围灵气相似,人的气场和灵气不同,灵气是散的,一缕缕,一点点,一片片,但是气场是凝固成型的,笼罩在人身外,还有波动,每个人气场颜色不同,波动不动,修行的过程便是将气场打散的和周围灵气一般,融入,然后吸收。
顾木蓉将第三步改了,原本是要在身体里不断的凝聚,洗刷经脉,排出污垢,冲击大穴,直到越来越多化作液体,便可以改作下一步。顾木蓉却改作与周围能生成灵气的植物一起修行,你吸我呼,互相帮助。
这样可能很难吸收到足够的灵气化作液体,但是这世界灵气稀薄,原本的修行方法可能直到死也无法完成。
还不如就这样,修行的速度快些不说,那些灵物可以产生更多的灵气,不定某一日,这世界的灵气能够变得浓郁些。
再者说,修行是为了什么呢?顾木蓉常常问自己,她一开始就是为了了结顾氏因果而已,但是修行的久了,她便决定定要一辈子一直修行,就算自己本领超群,无所不能了,也要修行下去。
现在还寻不到原因,但是总有一日,她觉得自己会明白的。
回来的第二日,帝都便有消息传来,顾木蓉看了那消息,脸色突变。
却是帝都顾家的女眷陆陆续续的生了病,因着她们分的比较散,这事情并不显眼,但是对于盯着这一群人的人来说,却是非同一般。
顾木蓉手中捏着那消息,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醉生
时值重阳节,正是帝都一年最热闹的时候,大小权贵走亲访友,街道上的马车络绎不绝,今年重阳又赶上恩科放榜,帝都的贡院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有在榜单上见着自己名字的考生,欢喜的晕倒的,还有死活寻不到自己名字丧气的很的,还有家中遣了小厮前来看榜,欢欢喜喜回府报喜的,李慎混在人群中,他的名字非常容易寻着,一甲探花,李慎两个字端端正正写在上面。
便是平日里四平八稳的人,此时心中也充满了喜悦,他挤出人群,便准备回家中将好消息报给母亲。
帝都大,居不易。
帝都的物价和南阳是实在是相差太远,他手中值钱之物不少,可是那都是长辈留下之物,非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意将东西典当,幸好匣中有些金银再加上顾木蓉给了他一些银票,他和他娘两人方在帝都活了下来。
至于他的双胞弟妹则在南阳太守刘家小姐的庄子上,他偶尔会过去送些银两粮食。
李慎在帝都城外不远的镇子上赁了一个小宅子,每月里要十两银子,每日里除了读书采买,并不出门。
他得了探花之位并不张扬,却也在半路被人认了出来,却是刘家的人知道他金榜题名,前来祝贺,此时便是想要低调也不容易,一时之间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见他衣着简朴,又生的一表人才,上前打听他婚配了没有,竟是要榜下捉胥的。
李慎还有些呆愣,那刘府下人足够机灵,赶忙拉着人挤出人群,送上了马车。
那人却是刘家小姐派来帮忙的,刘小姐一个月前便从南阳来到帝都,知道今日放榜,便派人在这附近等着,马车一路向着李慎租住的客栈前进,进了客栈,又是一路恭喜之声,客栈的老板还在客栈前挂了鞭炮,只等报喜的人来,便点上。
李慎还被人围着,恭喜之声不绝于耳,却突然觉得有些异常,便抬起头,便见人群外站着一少年,那熟悉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那少年见了他看来,也也与那些人一般拱手道贺,虽然两人离得远,但是那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恭喜李兄,金榜题名。”
李慎见了他,心中也欢喜,赶忙与周围人告罪,出了人群迎了上去,“小五兄弟,好久不见,今日真是巧。”
周围人见他的态度,便知两人甚是熟悉,也都没有再围了上去。
“怎么来帝都了?”能在如此大喜的日子见着亲近的人,李慎自是十分欢喜。
“来帝都办些事情。”顾木蓉点点头,她今早刚进城,便听说放榜,没有想到李慎竟有如此的能耐,顾木蓉其实不喜欢帝京,因为只是看见帝京的城门她便能感觉到强大的因果呼啸着奔向自己而来,甚至那绑在身上的因果锁链都隐隐有勒紧之感,但是无奈,她不能不来。
两人没说上几句,便有报喜的差役到了,一时之间李慎忙的脱不开身,亏的刘家派来的人帮着,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慎中了探花,这几日该是非常的忙碌,顾木蓉也不便打扰,她自己也一身的事情,便留了个条子给客栈掌柜,匆匆离去了。
顾家被贬为奴的家眷去了何处,都是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