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你就去找她们好了。这府里可就有好几个标致的小姐呢。”
“你吃醋了?”没有匕首的威胁,兰千雪就势往床上一趴,然后,脸枕着胳膊,朝她笑笑看去。
李青歌好气又好笑,只觉与他沟通太难,两人说话永远不在一条线上。何况……昏暗中,看着那张精致完美的脸,那海藻般的柔软发丝妖娆散落,衬得他美丽得就像只妖精似的。说真的,即便有个什么意外发生,还真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呢。
“你笑什么?”看她眸底一抹算计的笑,兰千雪突然警惕起来。
李青歌邪肆勾唇,一双墨染的黑眸朝他看去,“如兰公子人比花娇,要了你对我来说,也不算吃亏。何况,当上富可敌国的大理城的少夫人,是天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所以……”
看着兰千雪渐渐冷下去的眸子,一抹邪恶浮现到了李青歌的眼底,“所以,你若肯与我签下字据,今晚,我定会许你一个良辰美景。”
能认出他是如兰公子也就罢了,竟然连他大理城少主的身份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兰千雪此刻对李青歌真说不上是爱还是恨了。
“什么字据?”他冷声问,全然没了之前那花花心思。
李青歌秀眉微挑,一字一句说道:“你兰千雪立下字据,娶我李青歌为妻,此生不准纳妾寻欢,更不可在外招惹花草,一切以我为尊。倘若违背此言,大理城所有将归我李青歌所有。”
“什么?”这女人胃口还真不小,“大理城尽归你所有?”
“怎么,舍不得?”李青歌讥诮冷笑。
兰千雪目露轻蔑,朝李青歌身上一瞅,“身无半两肉,也就这一张脸还能让人瞧上几眼。可是,你有我美吗?”
李青歌耸耸眉,竟摆出一副无赖的姿态来,“是呀。可是我再不济,架不住你如兰公子上赶着喜欢呀。既如此,让你出点血有何不妥?”
兰千雪气得捶胸顿足,“小东西,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答应你?”
“没让你一定答应呀。”李青歌索性侧过身子,对上他恼火的眼睛,“我不过是告诉你,想上我李青歌的床,你得拿出诚意。据我所知,除了大理城之外,你也就剩一个fēng_liú薄幸的骂名了,所以,除了拿大理城来聘,你还有何值得提的东西?你的脸是很美。”兰千雪刚想反驳,李青歌就像看出他心思般,立刻打断他的话,讥笑道:“不过,你也知道,再美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腻的,所以……”
“难道你已经看腻了?”兰千雪脸色紧绷,神情就像受伤的兔子。
“总有一天会腻的不是?何况,这是我的准则,你可以在我与大理城之间任选一样。当然,我不勉强。”李青歌又补了一句。
这世上情话有太多种,可是在利益面前,就会变得极其脆弱。
“你也想太多了。”兰千雪突然往后一躺,目光戏谑,“本公子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吃你这小丫头的。那么小一点,能有什么趣味?”
“如此更好。”翻了个身,李青歌面朝里睡去,只留一个冰冷的背影给他。
兰千雪气闷地盯着她的后脑勺。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气不好,天色阴郁,像是随时要下雨似的,风也大,吹得人脑子昏昏的。
好在,老夫人与二姨娘的丧事都完满地办妥了。
托老夫人的福,二姨娘的牌位有幸进了高家的祠堂。
出殡的仪式结束后,所有人自行散去,李青歌让醉儿等人先回,自己则有些不放心高逸轩,想去他那儿看看。
高逸轩在二姨娘那边。
李青歌到的时候,几个丫鬟正在收拾着东西,她们几个也被大夫人分到了别的屋里。
果然,人走茶凉。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踏进门内,就能闻见一股扑鼻的药味,很苦很苦。
窗户都是关着的,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
看来,他的心情依旧阴霾。
李青歌轻叹一声,朝里走去,就见高逸轩歪靠在二姨娘的床上,一条胳膊遮在脸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二少爷。”
高逸轩微微动了动,移开胳膊,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自二姨娘走的那个晚上,他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李青歌心口一抽,“你……”怎么可以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声音哑得不像样。
“我给你倒杯水吧。”李青歌不觉皱眉,想转身,就见他往前一跃,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就见他一双忧伤的眸子看着自己,“就一会儿。”
李青歌心口一痛,还是硬着心肠撇开他的手,走到桌边,拿起茶壶。里面空空如也,连半口水也没有。
这时,正好有个丫鬟端了托盘进来,李青歌忙过去,就见托盘里是一碗热乎乎的粥。
“李姑娘,二少爷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我知道。”李青歌端起那碗还飘着香味的粥,屏退了丫鬟,又折身回来,挨着床边,坐在他身侧。
他看着她,摇摇头,刚想说没胃口,就见她眉心轻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想,吃。”
“我——”
他有些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李青歌便乘机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唇边,“张嘴。”
“丫头。”看到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晶莹,高逸轩心头一动。
“别说话。”李青歌低声吼他,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