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你准备抢夺他的身体复活?”
“朕为何要这样做?”岑远似是有些疑惑,“他就是朕,朕就是他,又何必在乎谁生谁死?更何况朕只是一抹寄托在神器上的执念,如今见到了朕的转世,执念消散,很快就会消失于世间。”
他这么说着,想从爱他至深的段延年脸上找出些伤心的影子,却失败了,段延年面无表情,竟然连他都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的人不大一样。
……
如果有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到死后都还爱着你,你的心底会不会认为他是特殊的?
岑远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他生命的前三十年都不像是他自己活得一样。
而爱他到死的段延年,在他的印象里,爱的就像是另一个岑远。
他无法被这样的感情感动,却会习惯,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段延年一定还是爱着他的。
如果不是这样,该怎么解释他活着的时候拼死保护他的家人,死了后还要找到他的转世?
段延年如果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一定会怀疑自己当初那么傻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虽然他现在就已经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小皇帝屁股下的皇位?”
岑远点头。
段延年想起了在养心殿自焚而死的小皇帝,估计他到死都以为岑远这么做是为了逼迫他与他在一起……
小皇帝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岑远的感情并非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是存粹的厌恶……
段延年难免感到兔死狐悲。
“这丝执念撑不了多久,朕的转世有你照顾朕也能放下心来,就此别过了。”岑远这么说到。
话音刚落,陈一鸣的身体就闭上了眼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君煜和华非否:“……??”
华非否幽幽地说道:“史书上只记载了这位夏高祖的野心与追求长生的痴望,也没说他本人这么自恋啊……”
毕竟听两人对话就能听出来,估计是段延年曾经贼喜欢他,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所以他到现在还理所应当的认为段延年应该继续为他付出一切……
他看着段延年漆黑的脸色,心里默默的替陈一鸣点了根蜡烛。
不是兄弟不帮你,是你前前前前前前世猪队友啊!
……
在这个鬼地方又待了大半天,陈一鸣终于悠悠转醒。
盒子被拿下来以后台阶上的推力就消失了,心中不平的君煜正坐在原先放它的地方玩火,段延年背对着他们研究墙上的壁画,只有华非否还在他身边守着。
见他醒了,华非否将他扶坐起来:“你感觉怎么样了?”
陈一鸣大脑胀痛,双目无神:“我感觉很不好……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梦见自己成了一个皇帝!”
这哪是梦啊!
华非否心想:哥们你是不知道,你就是个皇帝啊!你前前前前前前世还跑出来秀了一波双商下线呢!
“你觉得你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华非否问道。
“太失败了!”陈一鸣不屑地呸出声:“我呸!什么皇帝,不知道梦里我咋想的,不追求吃喝玩乐美人金权,居然追求起来了长生!成天修身养x_i,ng最后还是没长生成,这智障居然被他儿子弄死了,”
华非否提醒他到:“这智障皇帝就是你——”
“就是你手中神器的主人。”段延年突然打断他的话。
陈一鸣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握着的黑盒子,想起了刚刚被电的恐惧,直接将它扔了出去:“这玩意儿怎么还在我手里?”
华非否:“……”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还是点蜡吧。
段延年继续忽悠,不是,继续解释道:“这神器原主人将自己的记忆输进你的脑海,希望你能将神器认主,然后帮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陈一鸣再次想起自己曾经被愿望支配的恐惧,拒绝道:“我不干!我要把它上交给国家!”
听到这话的君煜:“……”段延年是真的秀。
牛批。
他正愁怎么把这个伪神器从陈一鸣手里要过来。
他从台阶上跳下去,捡起没人要的神器,对陈一鸣说道:“这可是神器,虽然是伪的,你就不心疼?”
“不心疼。”陈一鸣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东西给了他,能不能护住它不被眼红的人抢走就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完成神器主人的心愿了。
一个韩莹莹都差点没有要了他老命。
“那行吧。”君煜拿着盒子走到他身旁,“给我你的一滴血,我把这上面和你的绑定解除了。”
陈一鸣痛痛快快的奉献了伤口处的一滴血。
君煜将灵力引导着鲜血嵌入盒子中,找到它与陈一鸣的联系,直接切断。
然后他将自己与这把伪神器暂时绑定,控制着他将几个人传送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段延年要阻止他说出真相,还编了个谎话欺骗陈一鸣,不过华非否相信他这么做有自己的原因。
或许不记得前世那个智商欠费的自己对陈一鸣来说更好吧……
他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了岑远的野心与谋略,与陈一鸣这种傻白甜完全是两种人,转世以后的这个人还是曾经的人吗?
段延年估计也想清了这一点,没有把岑远直接代入到陈一鸣的身上。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