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话音未落双手腾起紫色的迷雾,带着幽暗的蓝光,好似夜幕中的鬼火,向着范卿玄冲去,身影快如鬼魅!
然而范卿玄并没有动,看着她电光火石如同死神般的掠来,神色却是静如止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望着身边的白衣男子。
谢语栖也未动,看着女子一寸寸逼近,眼看就要掏中他的心窝,却仍不见他避让。就在女子的指尖触碰到他衣襟的那一瞬间,银色的寒光飞掠而过,贴着女子的指尖而过,截断了她的招数。
旋即又是数枚银针罩向女子,素翎一连几个后空翻退开。
素翎惊诧的瞪向谢语栖,看着他手中的飞针,她忽然就大笑起来,抬手指着男子道:“我就奇怪了,你谢语栖是九荒领主□□的最为得意的杀手!怎么可能这么久任务都毫无进展,原来是反水了!”
谢语栖拦在范卿玄面前,咬牙道:“你别动他!”
“不动他?你倒是对他情真意切。”女子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朱唇勾起道,“这许久不见你愈发天真了,你以为你能走多远?领主禁锢你多年,他又怎会放你走?你那不堪的过去,你真的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即便你忘了,你琵琶骨上的伤痕又怎会忘记——”
“住口!”谢语栖失声喝止,脸色变得苍白,双拳紧握近乎颤抖,就连声音也带着沙哑。
范卿玄按上他的肩头,亦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战栗。
似乎每当素翎或是他人提及九荒的过往时,他的反应都很奇怪,说到琵琶骨上的伤,范卿玄倒是想起了在苍域城替他疗伤时看到的那个伤口,只怕和他的过去脱不开关系。
素翎见谢语栖反应如此更是笑的猖狂:“我偏不住口!做的出还怕人说啊?范宗主只怕还不知道吧,你又以为能瞒他多久——”
“够了!”范卿玄看着谢语栖样子很不对劲,低喝道,“语栖他不想听,你若再不住口,即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素翎低笑道:“你不想知道?他过去的那些fēng_liú韵事说上十天十夜也未见得能说完呢,当初九荒捡到他的时候——”
“闭嘴!”范卿玄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出手打断了她的话。
素翎不得已点足飞掠,连连后退,一连挡下范卿玄几招后,翻身后跳,然后双手一抖,紫色的毒雾弥漫开来,轻轻触及一丝一毫,便会身中剧毒!
范卿玄轻挽长剑,剑气飞走,行如游龙的逼开周身毒雾,银白的光芒灵巧穿梭,最后走了极为刁钻的一剑,直点女子眉心,破风而来!
素翎心道不妙,仰面而下,合着那一剑后翻,然后就地上滚到了一旁。她觉得范卿玄并不好对付,一转眼看到了树边双目失神的谢语栖,她一勾嘴角就朝他杀去。
范卿玄神色微变,一抖长剑往女子刺去一招剑式,瞬间封住了她所有去路。
素翎咬牙,她手中并无刀剑,交手起来格外吃亏,眼见伤不到范卿玄也抓不到谢语栖,她只好脚下一转,往后疾退。
下一刻,范卿玄脚下生风,飞掠而走,一转眼就追上了素翎,然后剑锋疾走,点,刺,劈,挑。
素翎脚下方寸错乱,狼狈的左躲右闪,手中的毒掌根本无法近他的身,就连逃走也眼看无望,眼看剑尖已至,惊惶之间,女子伸手去拦。
千钧一发之际,树丛中飞来一团黑色的物体击中长剑,剑身一阵低吟,偏了寸许只划破女子的脸。
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素翎急忙翻身退开,谁知范卿玄一挽剑,作掌拍了过来。素翎吃了一掌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回头,范卿玄的剑已劈下。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树丛跃出,风驰电挚而来,抖开一剑挑开范卿玄的剑,然后一手拉过地上的女子就走。
那人来的速度极快,走的也如疾风一般,只眨眼间就带着女子在林间消失无影。
范卿玄冷哼一声收起长剑,回到了谢语栖身边。
谢语栖仍旧低着头,额发散下并不能见他的神色,方才的打斗声似乎都没有传入他耳中。
范卿玄替他披好外袍,伸手覆上他有些微凉的脸,轻轻摩挲着,沉吟了许久,他开口道:“你不必在意,她所说我当是胡言,我只知道你如今的样子,便足矣。”
谢语栖睁开眼,抬头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每一次都能让他心中建立起的隔阂消散无影,禁不住就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绪。
他就那么傻楞楞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什么也未说。忽然间他伸手拥住范卿玄,有些贪心感受着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就这么抱一下就好,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肆意任x_i,ng一回吧。
范卿玄也只是微微一愣,大约是没想到谢语栖会突然抱住他。他比谢语栖高出半个头来,谢语栖靠着他的肩窝,将脸埋在他怀里,大约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
范卿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同样伸手环住了他。
常青河畔,他们久久沉默着,却并没有注意到归来的人。
赵易宁怀中抱着一只野兔,站在树后远远的看着。
望着那个披着黑袍的男子,他觉得好刺目,就连青梅竹马的他也并不曾感受过的温柔,而那个白衣人,也不过就相识了这数月,却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男子心中郁结,手不觉握紧,他怀中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