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东西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赵易宁惊呼一声慌忙松开手。
野兔跳进了树丛往远处跑了,一直跑到了那白衣人的脚边,忽然就不动了,抬起头轻嗅他的衣角,往他身上蹭了蹭。
谢语栖俯身抱它入怀,轻抚着它的头,小东西一会儿就忘记了方才遭人虐待,享受般惬意的眯上了眼。
谢语栖眼角瞥见了赵易宁的身影,少见的对他淡淡的笑了。
赵易宁生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直尴尬的笑。他看着谢语栖身上披着的那件范卿玄的外袍,心中五味杂陈,而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衣裳却更冷的刺骨。
赵易宁脱下那件白衣还给谢语栖,道:“我跑了一圈,热了,你这衣服留着自己穿吧。”
谢语栖点点头,接过衣服换上了。这么一瞬间,赵易宁又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那个银心铃。那是当初拜师的时候,李问天交给他们二人的东西,一人一个,一来保平安,二来可修身养心,也算得上是个宝贝。
“这个,是范大哥给你的?”赵易宁问。
谢语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看着那银心铃,便点头问:“怎么?”
赵易宁没理他,转向范卿玄问:“你为什么给他?”
范卿玄说:“不为什么,喜欢就给了。”
赵易宁差点没哭出来,什么叫喜欢就给了?喜欢两个字听在他耳中格外刺耳,他不明白范卿玄究竟什么意思,也不敢乱猜,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已不属于他一人了,人的直觉有时候却是很可怕的。它没有实证,却又准的难以置信。
这时小铃儿和容儿也抱着一只野兔和小山猪回来了,小铃儿看着他们之间气氛诡异的沉默着,叫道:“聊什么呢?今晚有得吃啦,你们都苦着脸干什么?”
她凑近赵易宁的时候,看他的脸色尤为不好,便拍了他一下道:“哎,你干什么呢?兔子呢?”
赵易宁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往篝火边去了。他虽并没有说什么,却一直沉默着,没有了之前的兴致,捡了些树枝往篝火里扔去。
小铃儿莫名其妙,看了看范卿玄和谢语栖道:“你们也真是够懒的,这一行出门来总共就咱们五个人,打猎这种粗活居然全交给我们,午饭你们好意思吃么?说出去你们还要不要混啦?”
谢语栖笑了笑,范卿玄便说道:“我们来,你们休息。”
“这还差不多!”小铃儿满意的将怀里的兔子塞给范卿玄,又转身从容儿怀里抢了小山猪塞进他手里,然后拉着容儿去找赵易宁了。只听她叫嚷着道:“别烧火了,这里让给他们两个来做!我们去前面的花海里玩啦,我刚才发现了个有趣的地方,走走走!”
尽管赵易宁不太情愿,却仍然被小铃儿连拖带拽的拉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河边的两人,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才跟着小铃儿他们往远处去了。
这时范卿玄手中的那只小山猪似乎从昏迷中惊醒了,哼哼唧唧的叫了起来,然后不安分的扭动着,连踢带踹的要从他手中挣脱。
忽然小山猪一声尖啸,踹开了范卿玄的钳制跳到地上哼哧哼哧的往远处跑。
“猪跑了,午餐追不追?”谢语栖在一旁安顿好小兔子,笑道。
范卿玄皱眉,有些不情愿的看着那只小山猪,终于眉间闪过一丝凌厉,纵身一跃,脚踏清风的追了上去,紧接着只看他左手掐了一个印,右手凌空画下,瞬间金光从指间迸出,登时化作万千流光,就如同一个华丽的金丝网将山猪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