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咧嘴乐,喜闻乐见徐大之友系列开始了。
“他叫包大,是个挑着担子卖菜的,他所在的店里有个老板娘叫绥绥,然后他认了个兄弟叫……”
“等等,”王七麟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想把火烧我头上?”
徐大说道亲热的拍拍他肩膀道:“瞧七爷您说的,我刚才不就是使了个计谋诈这景明一下吗?你看我要是不诈他,他能说出敬玉川是他侄子这回事?”
王七麟点点头道:“你确实是个机灵鬼,这次你立下大功。不过我很好奇,景大人你和敬氏不是一个姓啊,那为何你和敬玉川的父亲是亲兄弟?”
景明低头不语。
徐大了然的点点头:“哦,你是敬玉川他爹的私生子啊!”
景明身躯颤了颤,但没有反驳。
王七麟冲徐大伸出大拇指,这货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徐大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并冲他竖起大拇指和中指。
王七麟感觉心口有点闷,他重新看向景明问道:“你知道敬玉川夺了丁酉大命数的事,对吗?”
景明坚定的摇头说道:“王大人,卑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七麟凝视着他说道:“你这侄子应当没有去考举人的命,有人给他改了命,将丁酉大的命给了他,而原本聪明伶俐有才气的丁酉大被打成了傻子,你这侄子借他的命途考取了功名,是吗?”
景明说道:“王大人,卑职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七麟点头道:“没事,你不明白也不要紧,明天你会明白的。”
谢蛤蟆低声道:“七爷,夜长梦多,为什么不连夜审他们?”
王七麟微笑着说道:“明天我要在全乡人见证下开堂,然后将这敬氏一族,一举拔除!”
景明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直了。
一夜无话,王七麟得以好眠。
天亮之前辰微月带着丁酉大回来,徐大起床后敲锣打鼓去四处通知乡民观看这场听天监开堂审讯大会。
大柳树乡的驿所修筑高大阔气,院子大、公堂大,这样能容纳的乡民就多。
王七麟坐在大堂之上拿出来铁尉印,面色沉如水。
八喵站在左边怒瞪双目,两条前腿垂下就跟掐着腰似的;九六蹲在右边学石狮子守门,石狮子摁着石球,它抓下摁着八喵的小尾巴毛球。
石狮子爪下石球一般与它爪子差不多大,巧了,八喵的小尾巴毛球也跟九六爪子差不多大。
而且它还呲牙狠了一个,整体看起来颇有石狮之威猛。
王七麟看到后满意的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崽,这卖相、这淫威!
随即他又想,好像这词用的不大对……
两个力士、两个游星跟随景明跪在地上,还有两个力士、两个游星按刀分列两旁。
他们四人什么都不清楚,但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能插嘴的份,所以站的老老实实。
徐大将乡民们喊来,谢蛤蟆则将敬玉川的父母给带到了公堂。
敬玉川父亲叫敬银堂,他所在的敬氏是大柳树乡的乡绅家族,平日里他们在乡里横行霸道,就跟土皇帝一样,特别是景明这个官还跟他们家族有紧密关系,他以往没少来驿所,所以被带进来后并不打怵。
王七麟等到围观乡民足够多后,猛的一拍桌子:“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敬银堂是个面相清奇的中年人,颔下三缕长须,身穿秀才长衫,看起来颇有几分fēng_liú仕子的姿态。
他的确是个仕子,见到王七麟问讯便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学生乃是本朝二年的秀才,所以见官不跪。”
王七麟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你的秀才是自己考出来的?”
敬银堂端正面色道:“大人这是什么话?学生的功名当然是自己考出来的……”
“放屁。”王七麟冷笑。
敬银堂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大人为何口出秽语?这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王七麟懒得多说,他对徐大点点头道:“徐大人,教他知道自己问题出在那里。”
徐大喝道:“蠢货!酸儒!傻逼!你见县官可以不跪,但王大人乃是我听天监铁尉,是府官!”
敬银堂惊呆了。
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只是他进来后王七麟便坐在案桌后,腰带上的方胜纹被挡住了,他只看到了徐大腰带上的流水纹——这是力士、游星的代表。
可能表示力士游星们在听天监总是一茬接一茬的换。
按照他的理解,如果王七麟是高官,肯定要带大印小印做手下,而他带的徐大是个力士,这么逆向推理一下,他觉得王七麟应该不是什么大官,可能就是个大印而已。
大印比知县官阶还低,秀才见了可以不跪。
吃惊之下敬银堂没有直接跪下,徐大不客气,一脚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
‘嗷’的一声,敬银堂流着泪跪下了。
王七麟皱眉道:“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徐大人,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杖二十!”
“无需如此,本官不兴酷刑,你给他掌掴二十吧。”王七麟淡淡的说道。
徐大抓起敬银堂的衣领,扎马步左右开弓……
围观乡民看呆了,有人低声道:“这位大人是不是那个叫武威来的?”
“这么年轻,这么厉害,八成就是他!”
“可武威来不是俞宁的知县吗?怎么来咱俞水县了?”
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