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高抬贵手!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大人为何手段如此残酷?”
景明也趁机昂起头道:“王大人,玉帅行事温和,不喜残酷严苛,你对待百姓的手段,为何恰恰与玉帅行事准则相悖?”
王七麟冷冷的说道:“因为玉帅不知道你们竟然行逆乾邪术来迫害我新汉学子!”
景明嘴角抽了抽,惶恐道:“大人这是说什么?卑职不懂!”
王七麟举手示意徐大停下,说道:“好,我问你,丁酉大是怎么变傻的?”
景明道:“是、是与伙伴们玩闹时,从树上摔下来摔到了后脑勺……”
“闭嘴!”王七麟呵斥,“这等谎话不要再说了,馒头丁,你给我出来,你说,丁酉大是怎么变傻的?”
馒头丁畏畏缩缩的走出来下跪。
敬氏几个老汉一起看向他,他身子哆嗦的跟筛糠一样:“回、回禀官老爷,草民草民,草民草民……”
王七麟道:“你别害怕,本官先告诉你一句话,本官乃是听天监铁尉,听天监是天子近卫,欺瞒听天监之罪与欺君之罪并行,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惩罚吗?”
馒头丁使劲摇头。
王七麟站起来摁住桌子往前探身说道:“诛九族!”
馒头丁顿时萎靡在地,他惊恐的看着王七麟,猛的又跪起来叫道:“我家儿子是被人打成傻子的!有人打他,一共、一共五个娃打他!”
“哪五个娃?”王七麟问道。
馒头丁说出五个少年的名字,徐大带着一个力士一个游星去抓人,很快将五个少年给抓了上来。
五个少年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十来岁,也就是说两年前他们殴打丁酉大的时候最小的才七八岁。
少年们欺负同龄人的时候可以依仗家世无所畏惧,但来到公堂看到自家长辈跪了一地、面前有个黑铁塔似的大汉面无表情死盯着自己,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往老人们身边跑:
“爷爷。”“二爷。”
审讯这些少年最简单,徐大一瞪眼,他们便老老实实交代事实。
尽管乡里人多数已经知道这事实,可是如今再从孩子们口中听一遍真相还是感到愤怒。
王七麟站起来走下公堂说道:“丁酉大腹有才气如火树银花,他未来本是朝廷栋梁,结果竟然让你们几个乡野孩子给打成傻子,知道朝廷因此有多大损失吗?”
敬氏族老跪走向前道:“请大人开恩,他们都是孩子,那时候不懂事……”
“停下,”王七麟皱眉,“他们是孩子,那丁酉大不是孩子吗?我给他们开恩,那他们对丁酉大开恩了吗?”
敬氏族老咬牙道:“那大人说该怎么办?”
王七麟说道:“很公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五个将丁酉大打傻了,那本官将他们打傻了。”
他对徐大点点头,徐大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拎起了狼牙棒。
五个少年聚集在一起嗷嗷的哭,胆子小的裤腿已经开始往下滴答水了。
敬氏族老叫道:“这不行,大人!这不合王法,不合王法!”
王七麟咳嗽一声,摆出气焰嚣张的架势:“本官说的话,就是王法!怎么,我听天监办案,你们敬氏不服气?徐大人,动手给我打,打到变成傻子为止!”
徐大伸出烧饼大的手就去抓少年,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下子逮到一个。
那少年哇哇大哭,很快有一股臭味弥漫开来。
少年亲爷爷忍无可忍,跳起来要来抢人。
王七麟默诵剑诀出剑,飞剑如闪电,一剑戳入老头肩膀!
这些熊孩子这么嚣张都是家长宠的,所以他下手毫不留情:这就是溺子的后果!
老头惨叫倒地,王七麟厉声喝道:“谁再敢冲撞公堂,斩立决!”
他又怒视族老道:“实话实说吧,丁酉大压根不是被这五个熊孩子打傻的,他是命被人换掉了!罪魁祸首另有他人,我现在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要么你们把他的身份说出来我去找他,要么你们就包庇他,他将你们五个孙子打成傻子!”
敬氏族老没听懂他的话但明白他的意思,叫道:“大人明察啊,我们真不知道什么罪魁祸首……”
“景明知道,但他不说。”王七麟适时的给他指了条明路。
敬氏族老立马窜上去,直接给景明跪下了:“小明,你知道什么你快说呀!二叔求你了,你赶紧说!”
“二叔知道你娘的事是咱家里不对,二叔一直想把你添进家谱里的,你说呀,你把王大人要知道的话告诉他,以后咱家里的事我都听你的,你赶紧说!”
景明悲愤的看向王七麟叫道:“王大人,你好卑鄙!”
王七麟惊呆了,他上去先给了景明一个大耳瓜子:“你们夺取丁酉大的命途,然后你说我卑鄙?你们敬氏有脸说别人卑鄙?这狗都不放的臭屁你怎么能有脸说出来?!”
他伸手指向义塾所在的正北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啊?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无类义塾!是柳诫先生草你娘的从无到有、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出来的义塾!”
“在那里上学的都是什么人?都是想靠念书改变命运的穷人!他们寒窗苦读、悬梁刺股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付出那么多,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草你娘的用一个邪术就把人家好不容易改变的命运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