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天皱眉说道:“之前答应你,也是因为你认定他不会再出现,如今他既然来找朕,自然不如你所说的无情。你早知道朕对他一心一意,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和你的约定就这么算了罢。何况,你如今也还未将药和殷未弦的人头带回。”
“我已探听到了殷未弦的动向,很快就能办到答应你的事,哥哥,你为何出尔反尔?”萧激楚大声叫道。
“你把这件事忘了罢,就当我们从未约定过。”萧钧天抬了抬手,“你自可选择再留在朕的身边,但前几天在御书房发生的事,今后不可再有。”
萧激楚浑身颤抖,说道:“你怎可……怎可……”
萧钧天自知因为龙靖羽即将回来过于喜悦之故而言辞决绝,看到萧激楚脸上神情如此愤怒,逐渐变为y-in狠冷厉之色,不由有些心虚,于是温言道:“是朕思虑不周,你莫要怪朕。朕对你依旧是有些兄弟之情的,何况……朕既无绝世之容,又无惊世之才,你心慕朕于何处,怕是自己也是不知罢?”
萧激楚看着他,良久不发一言,像是要将他脸上看出个洞来,脸上尽是悲伤绝望。
萧钧天略觉尴尬,轻咳一声:“激楚,你与朕这几天的相处,不是很好么?又何必谈情及爱?”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萧激楚大叫一声,转身狂奔而出。
早知萧激楚暴烈成x_i,ng,如今仍旧不改。萧钧天只觉头疼,却也无暇去管他,唤了几个侍卫,让他们暗中跟着萧激楚,别让他惹出事来。想到龙靖羽终究是为己所动,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欢喜愉悦。
手中的密信似乎仍带着那人余温,不由心跳加剧,明知是冲动之下所写就的密信,此时到了自己手中,更应毁尸灭迹才对,却又如此不舍。心念一动,忽然想到,若是那人当真看到此信才肯回来,那么为何又肯轻易作为信物?虽说君无戏言,但以那人小心谨慎,必然不会将这把柄又交还回来。
萧钧天原先只为喜悦而迷失神智,如今仔细一想,便觉得其中大有疑窦。若是龙靖羽当真回来,直接到吏部去便可,上朝时自可相见,又何必约他于十里亭?而且,若是龙靖羽有约,为何不亲自写信命人送来,而只是托人传口信?
皇城郊外十里亭,乃是行人送别之地,十分偏僻,若是有伏击,倒是一个极佳之处。难道这封密信已落入仇敌之手?
他徘徊片刻,心中暗自想道,既然那人有约,想必是出自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不测,多带些兵马便是。
他正在沉吟,先前出去跟随的侍卫已回禀道:“陛下!萧护卫轻功绝高,末将等诸人追赶不上,但见萧护卫已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萧钧天吃了一惊,说道:“让人继续追!务必把他拦下!”
那侍卫十分为难,说道:“萧护卫跃上宫墙,末将等人武功未及,要出宫门还得令牌,所以先让小人先回来复命,只怕他们追出去时萧护卫已然失了踪影……”
萧钧天心乱如麻,心知必要出事,不由暗自有些后悔,之前说话太过绝情,必是激怒了萧激楚,以萧激楚的x_i,ng格,自然是立时去杀殷未弦。
“让几个轻功好的去追,若是追不回,你们就不要回来了!”他下了旨,只觉心烦意乱,坐卧不安,将重逢的喜悦也冲淡了几分。
一喜一忧之下,这一夜竟是彻夜不眠。第二天上早朝时也颇有些心不在焉,当下早早散了朝,准备出行。
皇帝出行本是大事,若是平常祭天,便至少需准备一个月,但此时情急之下只得从权,何况又只是出城到京郊,于是百官也无异议。仪仗都去了,只乘了宫车,又带了一千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