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起身,颤抖地拉上叶邵夕的手,断断续续地道:“……叶公子……情爱是毒……若碰了,只会让人……万劫不复……锦娘劝你……早绝……情……根……”
她最后一滴泪,流到了叶邵夕的掌心,灼热得烫人。
于是,锦娘死后,叶邵夕就更加无法碰女人。
后来,他便遇到了柳含。
柳含的性子,多少与叶邵夕有些相像,所以在情爱之事上,注定不会太过热衷。
所以由此看来,相较于林熠铭的放荡不羁与fēng_liú艳史,叶邵夕在这一方面,显然还是略逊一筹,传统保守了很多。
比方说,此情,此景,尤其还是在此种地方,有如此亲热行为,他却是万万都不能接受的。
黑街深巷,云里疏星。
“住手……周亦会摔下去……”叶邵夕咬着唇道。
“那直接把他摔下去就好了?这种时候,别提这些多余的……”
反观林熠铭,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丝毫不受打扰。他全神贯注地亲吻叶邵夕的侧颈和脸颊,偶尔还在他耳旁轻吁口气,手指伸入衣襟,撩起一大片红晕和竖起的颗粒。
“他有伤。”
“呵呵……你啊……”林熠铭在他耳边吹气。
巡夜兵隔不了多久便会经过一次,列队整齐,戒备森严。
叶邵夕与林熠铭躲在这条深巷之中,还好因为其本身就年底古老,狭小黑暗,白日都不愿有人来走上一走,更别提如此深夜,当然就更容易被人忽略。
好比现在,巡夜兵上上下下都从这里经过几百次了,也从未见到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照上一照。
林熠铭就是仗着这点,才可以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
“邵夕……”
林熠铭呼吸不稳,手指有意无意地撩拨向下,不仅如此,他刚才出声一唤,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已嘶哑到如此地步。
这趟出门,许久未动情事,此刻欲念一旦上来,竟也有些隐忍不住,更何况身前这人,又像极了他心爱之人。
其实他虽然fēng_liú,但也并不是不顾地点,不顾场合,随便胡来的市井草民。出身高贵,性格决傲,天生的高高在上与盛气凌人,让他根本不屑做此等有辱血统之事。然而这个叶邵夕,却能如此轻易地挑起他的情欲,让他第一次,有了情愿发疯发狂,也要不顾一切,全力贯穿他的想法,简直难以想象。
果然……是因为太像了吗?……
那个自己觊觎已久,垂涎多时,煜羡战神的高贵躯体。
——君赢冽。
亲吻叶邵夕,让林熠铭总有碰到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身形、眉目、体魄,甚至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气势,都可以如此惊人的相像。
若不是叶邵夕在映碧……他几乎就要怀疑……
罢了,怎么可能呢?莫要玩物丧志才好。
林熠铭刚这样想到,手上力气微微一松,却不想忽然就被眼前人推开了自己。
“莫要胡闹了。”那人僵着身体,耳郭绯红,但声音却仍是冷冷的,好似从来都十分镇定,心中不曾有过任何波浪,“走吧。”
“走?走去哪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我若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现下大事未成,我还不想被朝廷抓住,死不痛快。你若再是磨蹭,反被那些人抓住了,我断不会救你。”
叶邵夕撂下话去,听来十分绝情,可无人知道,就在他转身背过那人的瞬间,一向紧绷的唇角,竟也缓缓上翘,露出些无限温柔的线条。
“休想!你若不救我,那我便化作厉鬼,夜夜入你的魂梦,找你复仇。”
林熠铭也回他一句,追上前去。
漆黑大道上,二人一前一后御风而行,悄无声息,极其迅速地向安邑东门行去,想要离开此地。
远处,巡夜兵手上的火把悉数燃尽,皓月当空,开始有人交接换岗,继续巡查。
二人正御风而行,却不想当空突然一亮,一道紫色流光径直升向天空,在叶邵夕和林熠铭的头顶上方爆炸,开出伞状的流光,向四面八方而去。
林熠铭抬头望天,忽然脚下一顿,二话不说,拉起叶邵夕,直接就转入一条深巷之内。
这是映碧特有的报信弹,根据形状,颜色的细微变化,暗含不同深意,当世之下,唯有映碧位高权重,高居庙堂者,方能参透其意。
叶邵夕大惊之下,不由分说,猛地就被他扯了进去。
“怎么回事!?”
林熠铭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
暗巷狭窄,正好只够两人通过,但偏偏现在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背上还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周亦,此刻,三人挤作一团,没有半点缝隙。
“你!……”
“嘘……”林熠铭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不过片刻,紧接着就有一队士兵,齐刷刷地从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小跑过去,直直向东门方向奔去。
叶邵夕这才恍然大悟:“你如何知道?”
“东邑门不能再去了……看情况,怕是有人憋不住,打算要动手了……”
“他?你是指刚才马车里的那个人?”
林熠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似的,不答,只道:“现在各门一定背弃了很多人马,设好圈套,就等着你我往下跳,你我现在最好在这里待着不动,若是硬闯,只怕会正中他们下怀。”
“纵是刀山火海,该闯的时候也要闯。大丈夫生于世间,若一直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