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这么一放,温禧就仔细端详起来。
宝宝们的脸仍然是皱巴巴的, 先出生那个眉眼真是像极了薄湄,后出生那个折磨了温禧良久, 本以为是个小事精,可出来了还虚弱的很,乍看是看不出来像谁的, 不过看久了倒和她外婆郑潋荷很像……不,温禧又觉得她长得和自己的母亲又四分相似,她点了点她的小耳朵。
唉哟,这小耳朵可太软趴趴了,见这小睡虫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薄湄又碾了碾她的耳朵。
这下小睡虫有反应了,吐了一小口口水,眼帘子掀开看了她妈妈一眼,又困极了似得睡过去。
襁褓中的一双女儿。
大的睡相尚可,小的歪着头睡得口水横流,偶尔还溢奶,温禧那拇指蹭了蹭小的嘴角混合着奶的口水,又伸进襁褓里摸了摸大的那双小脚,热乎的很。
温禧看孩子看得眼花了,这对小姐妹是双胞胎,长得却一点儿也不像,姑且是一个像薄湄,一个像她吧。
这样也好,要是两个都像薄湄,可不美死她了!
温禧还想着两个都能像自己呢,像薄湄的话,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她把目光移到薄湄脸上,薄湄也睡得酣实,其实她这睡姿真像是睡罗汉,恐怕这么睡着也不好受。
这一夜发生过什么,在薄湄没回来之前,杨梵已经将消息放给了温禧。
温禧自然是欣喜的,她没想到薄湄会这么快亲手斩断她与北方的干系。她本来已经做好,要等到孩子两三岁的时候,这薄湄才能回头的准备。
薄湄素来倔强的很,她是拉不回来她的,只得她大公主自己銮驾归巢才成。
来得太快的东西,温禧又有些害怕去得也会很快。
听杨梵说薄湄昨夜在当年出车祸的悬崖边哭了……温禧看她眼睛确实是有些红肿,若是她心里对詹半壁毫无情感,她为何要哭呢?
薄湄这五年来给温禧捣乱,说过那么多绝情的话,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张口就来,何曾见她哭过咧?这么一对比,温禧免不了对薄湄生出来一点不好的感想来。
罢了。
那是薄湄和詹半壁之间的事情了。她过去就插不进她们中间去,她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外人谁也不晓得。
薄湄这个废物啊,她不想说的,你是怎么也逼不出来的,你逼她十丈,她还你百里,逼了只会适得其反。
温禧脉脉的望着薄湄,她伸出手去,捏住了薄湄的下巴。
管她的呢,人回来就好。
捏了两下,薄湄手腕一滑,她这个长长的盹儿就算是打完了。
她是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睡的,这时候一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她坐起来,冷不丁瞧见俩孩子就近在咫尺,吓了一跳又欢喜了一跳。
“你怎么把孩子抱床上来了?你不能下床啊!”
“我哪有那么娇贵。”温禧这就想下床去,薄湄连忙拉住她,“哎,你刚生完孩子,不能下床。”
“哦,那你替我下床去把尿壶拿来吧。”
薄湄点点头,“我去给你拿。你别动哦。”
温禧意外的摸了摸后脑勺,薄湄怕不是傻了吧?
她还记得以前有一次她受了很重的枪.伤,让薄湄去给拿尿壶,她可是当场扑到她身上来说要掐死她呢!那可是生命无法承受之折辱啊,她都气哭了。
最后无法,薄湄不替她拿,她还是自己拿的。
现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詹半壁或者吴洱善的大刺激?导致……性情大变?
温禧掂量了半天,打眼一瞧,薄湄还真把尿壶拿来了。
啧啧,温禧朝窗外看了一眼,今儿的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了。
“来,我给你脱。”
“脱什么……你放着,我自己来!”
温禧摁住薄湄的手,她眨了眨眼睛,薄湄也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缓慢而又坚定的说:“让我来吧。你是不是害羞啊?”
温禧一下子这脸就红到了耳根,她侧过头去,看都不看了,任由薄湄伺候了一回。
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无疑了。
吴妈见两人都起床了,就问她们早餐想吃什么,薄湄就说,小欢喜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你又不是产妇?你干嘛跟我吃一样的?”
“我就是想吃到,你吃的是什么呀。”
温禧摇摇头,“吴妈,给她随便来一份早餐就行了。不用特别照顾,我的,就按照原先定下的食谱来。”
吴妈点点头,她望了一眼抱着孩子就不撒手的薄湄,不由嫌弃的皱了皱眉,说:“薄小姐,您弟弟在外面等了你一晚上了,怕是有事。”
“好,我知道,谢谢吴妈。”
薄湄颇为不舍的放下孩子,“小欢喜,名字你想好了吗?”
温禧靠在枕头上,“想好了,一个叫1号,一个叫2号,反正都是小试验品,是你让陈教授塞进我肚子里的,也不知道活不活得过18。”
“你……”薄湄被噎得无话可说,是啊,她与她那一夜之后,她未征求温禧的意见就做了这决定,她怀胎这么久,受了多少甘苦,她应该生她的气。“……好,就叫1号,2号,你怎么乐意就怎么叫,好吗?”
温禧“噗嗤”一笑,她抬抬眉,眼窝一热,薄湄竟吻了吻她的眼角。
她吻得这样自然,就如同她们早就在一起过了一生一世。
温禧看了薄湄一眼,“行了。你下去吧。你弟弟找你有事。要是再让他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