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就被雨水溅了一个跟头,原行声拍拍车窗,“师傅,你等我会儿,很快,待会儿送我去北郊酒庄。”
宠物店买了几袋子龟粮后,原行声在门口停了会儿,刚才下车绊了一跤,脚有些疼,他原地扭了扭,这才一头奔向了雨帘。
这时,他身后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店的另一边走出来,像是被神经牵扯着往门口一望,他忽然心口狂跳,总觉得刚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他瞪大眼睛,除了一片混沌的雨雾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第40章
“沈总?”
老板娘说,“乌龟如果不吃龟粮,可能是病了,还得去医院打针的。”
“嗯,我知道了。”沈棠收回视线,让助理付了钱,“谢谢老板娘。”
原行声到酒庄里,浑身都湿透了,陈宏粤正在教育儿子,小孩儿不听话,打翻了一瓶酒,损失惨重。
原行声瞥了一眼,陈小西朝他使眼色。
“陈哥,继续揍,当我不存在。”
“嗷呜呜呜呜,原叔叔你变了。”
陈宏粤见原行声回来,又提了一堆龟粮来,他一个头两个大,“你八只龟要是再跑到温泉池里,我真的要杀人了。”
原行声拂了一把脸,往沙发上一坐,“陈哥,大老板不能欺负小老板,欺负儿子倒是可以的。”
“原叔叔!!”陈小西哭嚎声迭起。
陈宏粤有事情要跟原行声谈,也就先放过儿子一马,小孩儿一溜烟跑回了楼上房间,闭关锁国得彻彻底底。
原行声将他的龟宝贝们照料好,陈宏粤走到了他身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有事求我?”原行声没抬眼,继续喂食。
陈宏粤是原行声在a市认识的第一个人。
沈棠离开的第二年,小区面临拆迁的危机,他派到了大概六十几万,不算多,但够他一个人生活好几年了。
徐青青父亲病逝,母亲年岁已高,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逍遥在外,于是转让了酒吧,安安稳稳回到老家生活,原行声失去了工作,也没了家。
反正他孑然一身,去哪儿都一样。
离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原行声是有点不舍的,但这种不舍已经被沈棠的离开冲得很淡了,那段时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熬呢?
他给祁飞家里塞了最后二十万,他们之间也算两清了。
迷迷糊糊就乘上了去a市的火车,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这儿呆了三天。
大概是潜意识作祟,他选择了离沈棠很近的地方。
不过一个家在崇明区,一个家在北湾区罢了。
那几年,沈棠恰好在美国读书,原行声也见不到他,偶尔能在报纸上,电视上看见他的消息,好像高了一点吧,也瘦了。
出落得越发英俊,是个男人了。
如果有他版面的报纸,原行声是一定会买来看的,看完就塞在抽屉里,现在已经堆成了山。
他没什么人脉,空有一些存款,做生意也难,偶然一次在饭局上遇见了单亲爸爸陈宏粤,俩人一拍即合,聊得很投机,做生意还是得有人领路,陈宏粤的前妻是某某集团的女儿,他们离婚也是对方对不起他,于是前妻想方设法补偿他,为他俩找了些门路。
原行声也是个爽快的人,陈宏粤提出要开个酒庄,他一分钱不留全部投了进去,北湾区适合开发休闲旅游,他们的酒庄里附带温泉和休闲度假设施,算是抢占了先机,不足两年,就在这一片区域里开得风生水起。
陈宏粤知恩图报,把当初原行声投的钱都还给了他,附带利息和利润,足足也有百来万吧,原行声第二天就入了股,决定跟他一起将店开下去。
陈宏粤有点惊讶,他说,老原,你这是要在北湾区扎根驻基的意思吗?
原行声说,“不可以吗?”
陈宏粤笑笑说,“就觉得你不是一个容易安定下来的人。”
原行声沉默了会儿,“飘着多累啊,我又不是二十几岁,还走南闯北闯闯,这里挺好的,a市……是一个挺好的地方。”
于是,他们就在这里开了两年的酒庄,从五十平米的小店拓展到了休闲度假村的规模。
原行声有了钱,回头给他爸妈修了个好的墓,买了辆车,房子住店里,没什么经济压力,也没什么感情纠葛,日子过得平淡且充实。
偶尔会有一点想沈棠。
会偷偷跑去崇明区看他,看他从保姆车上下来,一身熨帖笔挺的西装,迈着长腿,走路带风的回家。
脸上没有笑容,可是另外什么都有了。
原行声长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再怎么扑朔迷离的乱,还是打心眼为他高兴。
只要沈棠过得好就好了,他俩保持着这种互不打扰的关系,也挺好。
陈宏粤喊他名字,将原行声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定定神说,“哎,你到底什么事儿?”
陈宏粤看着他,以一副恳切得不能再恳切的表情说,“我要去日本一个月。”
“所以?”原行声终于舍得把龟粮放下了。
“过几天我有个老朋友,可能带他男朋友一块儿来吧,他电话里没讲清楚,所以我也不确定,总之,拜托你帮我好好招待他们几天。”
“这还用拜托?”原行声笑了,“我不用做生意吗?”
陈宏粤说,“还得拜托你照顾照顾我儿子。”
“陈小西这熊孩子,以我的教育方法就得挨揍。”原行声说,“你真放心归我管?”
“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