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4年七月六日清晨经过了六天的急行军后,莫里斯的三万大军终于到达了荷兰重要的贸易港口鹿特丹,海牙已近在眼前,他勒住了战马,向西极目远望,仿佛看到金光闪闪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向前一步,天下我有。
正在这时,正在前方探路的工程师西蒙.斯蒂文却骑着马向他赶来,他将一封书信交到了莫里斯的手中。
莫里斯拆开了信封,摊开了信纸,进入他眼帘却是一面红白蓝三色旗,这正是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所用的荷兰国旗,这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对于他来说,这预示着橙白蓝的共和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在这面旗帜下,他将创造出全新的尼德兰。
但他没有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面旗上,而是摊开了包着三色旗的信纸,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得知海牙的情形,要是一切平安无事,他继位之事便十拿九稳了,但如若共和派硬要废长立幼,夺走本该属于他王位,凭着手中的三万大军,和海牙城中忠于自己的第四军团,他将用一场军事政变来夺得自己应得的东西
他明白,现在大敌当前,尼德兰人不该自相残杀,但如果让共和派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国将不国,到时,他将有何面目去见死去的父亲。
但信上的内容却令他长舒了一口气,目前王权派和共和派仍在议会中争执不下,何人继位仍未决定下来,在克莱斯勒的命令下,驻守城中的第四军团加强了全城的警戒,阻止了王权派和共和派将冲突进一步升级,而最令他兴奋不已的便是首相奥尔登巴内费尔特则在争论中保持了中立。
奥尔登巴内费尔特从29岁开始便步入政坛,。由于其出色的政治能力及演讲天赋,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是他积极促成了乌得勒支联盟的建立,莫里斯的父亲威廉一世在生前曾不止一次地在莫里斯面前夸赞奥尔登巴内费尔特的能力,虽然这并没有让莫里斯消除对于共和派的敌意,但却让莫里斯明白,奥尔登巴内费尔特是一个可用之才,如今国难当头,他还是派的上用场的。
虽然目前局势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糟,但莫里斯明白,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传令各军,就地休息,等早饭吃完后,再开始行军”他将信放入了口袋之中,叫住了正欲回到前军的斯蒂文。
“还有,命人急忙照着这面旗的颜色,赶制出两面国旗出来”莫里斯将那面红白蓝的三色旗交给了斯蒂文,向他嘱咐道。
斯蒂文离开后,莫里斯下了马,他接过了侍从拿来的早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从此,自己将接过父亲的位子,开始真正管理起这个国家来,他要处理各种繁重的事务,面对种种未知的挑战,这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吗?他扪心自问道
和奥尔登巴内费尔特这样的老油条比起来,我还太过稚嫩,我从未处理过任何政务,我只是一个军人,我能守住父亲留给我的基业,并把它发扬光大吗?我不知道。
但如今尼德兰正处于危难之际,正需要一个足以稳定局势的国王,除了我,何人可担此重任?
想到这,他更加坚定了进军海牙的信心,尼德兰统一的事业舍我其谁。
正当莫里斯还在用餐时,海牙城中的议会一场好戏已经拉开了序幕。
1584年七月六日上午七时荷兰海牙城郊红白蓝的三色旗下,身穿黑色长袍的下院议员们在议长的带领下,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入了议会大厅之中。
大厅正中是国王的御座。金色丝线绣成高贵花纹,紫红是那样高贵的颜色,在一抹明黄中蓦然生动。红色帷幔悠悠垂下,照拂着对面阁楼上两扇彩色琉璃窗。
令人诧异的是,宝座却是空着的,从六月十日至今,这个国家的主人一直悬而未决。
但下院议员们仍走到宝座面前的席位那儿,摘下帽子,对宝座鞠了一躬,随后又戴上帽子,坐在凳子上。,这是对为尼德兰统一献出生命的威廉一世的尊敬.
议会席位的划分,仍如共和国时期一般,王权派位于左侧,共和派坐于左侧。
自从威廉一世去世以后,将近一个月来,荷兰这个新生的国家一直群龙无首,政局混乱。
在中央,由松散的共和体制向在西欧已经成熟的王国体制的转变因为国王的人选悬而未决而无法推行。
而在地方,原有的地方自治与君主政体的冲突不断激化,由中央派遣的专员和守将与地方议会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地方政局一片混乱。
如果不是首相奥尔登巴内费尔特临危受命,暂时接掌了国家大权,以荷兰省的实力控制住了各地的动荡局面,恐怕,莫里斯登上王位时面临的将是一个难以想象的烂摊子。
在议员落了座后,一位身穿曳地长袍的书记官在大门口出现了,他手捧一个天鹅绒垫子,上面放着一卷卷羊皮纸,羊皮纸就是议案。
虽然来自东方的纸张早已传入,但为了以示庄重,在书写重要文件时仍采用羊皮纸。
皇家书记官站起来。拿起搁在垫子上的第一份文件,展开宣读,这是萨利克法典的继承权部分,
虽然萨利克法典大都为天主教国家采用,但由于王国新建,仓促间荷兰还没有制定出一部完善的继承法,于是便只好采用这部萨利克人汇编而成,在法兰克王国墨洛温王朝时期开始实行,并推行至全欧的法典。
由于萨利克继承法规定女性系后裔无权继承王位,于是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