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你怎么会在这里?”祖悲秋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听到他的呼声,洛秋彤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红晕。
“本以为他已经熬了过去,谁知道他心底仍然对你一往情深。”郑东霆无奈摇摇头,“洛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洛秋彤深深的看了祖悲秋一眼,依然下定决心的扭头道:“郑捕头,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帮连师弟采办一些治病的药材。”
“连师弟可好?”顾念风慢慢开口,他到底不能不问上一句。
“连师弟受伤后,幸好被龙师兄、赵师兄和我发现,及时将他的伤情缓解,但是仍然需要几位药物除根” 洛秋彤沉声道,“他们现在就在徐州郊外百里处的卧虎林等我的消息。”
顾念风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去看看吧。”
徐州西南郊卧虎林松柏丛生,夜风吹过,松柏激荡,落叶萧萧,宛如猛虎吟啸,穿林而行,因而名为卧虎。即使白天,卧虎林中亦是枝丫遮天,暗如黄昏,到了夜晚,这里更是昏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宛如幽冥地狱。
连青颜依靠在身后坚实的松树枝干上,沉重的喘息着,叶断魂,关思宇和党三刀的联手合计绝非易于,他以经记不清楚当时是如何杀叶断魂和关思宇的。
聚义厅中的一切,就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靥,令他至今难以置信:任侠好义的关思宇突然变节,一直潜伏南五道的太行南寨突袭徐州,还有党三刀那突飞猛进的神刀绝技,他现在的内伤就是党三刀的刀气所伤,好凌厉的东海三叠浪。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令他沮丧,令他沮丧的则是今日在聚义厅中被弓天影戳破自己赌上姓名的一番大计。
弓天影一直是天山派的一颗毒瘤。自从他上得山来,连青颜已经看出他生具异心,恐非池中物。
但是他的父亲,天山派的掌门连紫杰却将这个妖异少年视为至宝,不顾他的几度规劝,终将天山派最优秀的剑法倾囊而授。
连青颜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去,但是即使是他也没有料到,弓天影不但叛出山门,背信弃义,而且他竟要将天山派的一门绝学统统卖给越女宫。
一阵揪心的绞痛从他的胸口传来,被刀气所侵的几处内伤此刻同时发作,仿佛数把钢锉在锉这他的胸口经脉。
“什么人!”负责警戒的赵恒突然高声喝道。
天山的两位师兄正守着连青颜。
“赵师兄,是我和顾师弟!”洛秋彤高声道。
“赵师兄,是我。”顾念风不紧不慢地现身,他稍稍侧身,身后的郑东霆、祖悲秋也现出身形。
郑东霆干咳两声,拱手道:“连大侠。”
连青颜忽然道:“郑兄,经过之前种种,我此刻在也不是你的连兄了?”
郑东霆怔了怔,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于连青颜的称呼已经不复当初。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连师弟,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顾念风正色道,无论如何,戏份要做足。
“龙师兄、赵师兄,请让我和连师兄和郑兄、祖兄三人单独呆一会儿。”连青颜抬头轻声说道。
“好的”这两人不也多言,接过洛秋彤带来的药,和洛秋彤一起离开,鱼贯的走到了卧虎林更远的深林处。
“郑兄、祖兄,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们说抱歉。”连青颜靠着巨树。勉强直起身来,将自己的身子朝郑东霆移近了一点,“因为我当日的一计,累你担惊受怕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是我不好”
郑东霆对着连青颜苦笑了一声:“连大侠不必客气,一入江湖岁月催,就算没有你当日的计策,我郑东霆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少 。”
“想不到郑兄比我还要豁达得多,连某惭愧。” 连青颜浑身一震,眼中露出惭愧和赞许的神色,朝他拱了拱手,“但是你为何不肯再称我连兄?难道你对我有别的不满?”
郑东霆默然看了他一眼思忖半晌,终是摇了摇头:“连大侠高人行事,不是我所能揣测的,郑某不敢妄论。”
“连大侠,我觉得你……做的确实不对!”祖悲秋愣愣道。
“为何如此说?”连青颜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激声道:“七派人士空有满身武功,却坐看关外百姓备受太行山寨的屠戮而不施援手,若是无人逼他们,终生不会去为平民百姓尽半分力。更可笑的是他们却自羽侠义无双,每日里自我陶醉的为自己歌功颂德,沽名钓誉。我这么做能够激起这些人的一丝血气,令他们为世间做件好事,又有何不可?”
“连大侠,你不应该作出种种假象,误导七派弟子和太行山贼火并。就算你是为了解救关外黎民百姓,就算是你不图任何名利声誉,这么做也大大的不该。”郑东霆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不能逼人见义勇为,更不能逼人行侠仗义。不错,这些人沽名钓誉,碌碌无为,但是罪不致死,你将这些养尊处优的大派子弟逼上太行山和那些终日以杀人为乐的太行山贼拼命,这和谋财害命有何区别?就算为了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也于理不合。”郑东霆用力一拍胸膛,激动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像昔日顾天涯一样,单人独剑夜挑太行,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郑东霆感慨道:“当年我入江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顾天涯一样行侠仗义。”
“是吗?你的理想比我还要远大,我入江湖成为侠客,是因为一个人。”连青颜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