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自是不敢同主子一桌用饭,只待最后草草用了些,却也毫无怨言。
用过饭,雨势却是愈发的显大。
“这雨没个三五天,怕是停不了,如此却是要多叨扰老丈几日。”赵辰的话滴水不露,再加他本就fēng_liú倜傥,给的银钱也多,那老汉自是不会说什么。
苏宣瞧着那小姑娘满面含春,时不时对赵辰暗送秋波。不知怎的,心里便是一阵憋闷。可想想自己又没由头生气,心中便愈发的难受。再加上这几日休息的少,虚火旺盛,又淋了雨,精神便愈发的不好。
天未暗,便早早脱了外衣上炕,也不管衣物上的泥水,只任由着干掉。
雨势越大,打磨着床棱,溅落在水洼里,倒是显得悦耳。
本就有些昏沉的苏宣,此刻便乘着凉风,安然入睡。
这一睡,便是足足四个时辰!
老汉见他睡得熟,也不好叫醒。只是备了粥在锅里,几人用了晚饭,老汉又同赵辰、赵修闲聊会,便带着孙女进了里间。
两兄弟白日里便沐浴清洗过,这会倒也不急着安歇。便在外屋低声聊了许久,直到听着外面雨势渐小,才进了另间。
一推开门,俱是感到阵阵寒意。
那窗早就不知何时被风雨吹开,显得有些破烂。已是深秋,屋内自是冷得厉害。而苏宣只单单搭了条薄被,却是衣衫凌/乱,大口的喘着气。
赵辰眸光一暗,上前想将人唤醒,却是发现苏宣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似是被梦给魇住。
见状,赵修便吩咐人下了姜汤又端来热粥。他这个做哥哥的虽不希望弟弟太过沉迷,可如今这状况,罢了,在外面便不管了。
侍卫端来了物什,赵辰却是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
可苏宣虽服了汤、粥,气色却仍不见好。反倒是折腾的愈加厉害,双手不断挥舞,似是想抓住些什么。嘴里的声模糊可闻,赵辰附耳便可听到。
“别.....别离开.....别丢下.....我.....别!”苏宣的脸通红,声音嘶哑的厉害。这言语间虽是十分的模糊,可那凄苦之意,赵辰却是听得分明。
赵修瞧着自家六弟那般严肃的情状,唯有心中叹息。
情这个字,一旦碰了,要想逃开,便是如若剜骨割肉般难舍。他自己切身经历,又怎会不知这个种情境?
侍卫担忧主子会被过了病气,可赵辰那冷着张脸,又有谁敢,便由着去。
这一夜,在炕头一角,赵辰抱着苏宣,一直未曾松手。
恍惚间,意识模糊的苏宣似乎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不仅这辈子,便是下辈子,下八辈子,我都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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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北有异急返京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便是个身体健壮的也逃不开这句,更何况是身体才复原没多久的苏宣?
也仗着阴雨连绵,几人被阻,苏宣这病才不显得耽误事。
这一病,倒是成全了那老汉的孙女明慧的小女儿家心思。
这却也不怪她,本来赵辰、赵修便是人中龙凤。虽然是个山野家的小女儿家,但瞧见如此俊朗不凡的男子倾心也是理所应当。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明慧心思细腻,长得也俊俏。就连病中的苏宣瞧了都觉得可爱,更何况是被献殷勤的赵辰?
那几个侍卫虽不喜这般女子,奈何寄人篱下,主子也未发话,便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瞅着。
外面雨势忽大忽小,出去也是溅的满身泥水,徒增堵心。索性几人同老汉一家坐在外间闲聊,当然,除了躺在炕上的苏宣。
“帘外雨潺潺.......”李煜的词最得苏宣喜欢,时不时总会念叨几句。这雨配着这词,倒是别有几分情调。
窗户早被糊好,关的严严实实。
苏宣半睡半醒的睁开了眼,盯着那被风吹的鼓鼓的窗户纸,有些怔松。
外间屋欢声笑语,这里间却独有他一人。心底滋生孤寂之情,却无从排解。无奈,翻了个身,抓紧身上的棉褥,阖眼假寐。
“....庄生晓梦....迷蝴蝶......”苏宣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仁生疼,似是有人一直在耳畔叨念这句。
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在梦中,亦或是清醒。
赵辰掀帘进屋,看到的便是苏宣眉头紧皱,额头淌汗,一张脸比之前又白了三分。
等走到身旁,便听苏宣不断的梦呓,断断续续,声音颤的厉害。便是附耳也听不甚清,只得唤了人煨了汤药,亲手喂他服下,却仍是不见好转。
明慧见着这贵公子对手下都如此体贴,更是心动了几分,做事也愈加的勤快。帮着倒水递汗巾,毫无怨言。
如此折腾了一日,苏宣发了汗,到晚上,总算是退了热。却仍是昏睡着,不见醒来。
“赵公子莫要担忧,苏公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明慧送来饭菜,还不忘在旁柔声劝慰。
客气的寒暄几句,赵辰便找了借口打发人出来,继续照拂着苏宣。
既是发了汗,便要将里外的衣服都替换。这事赵辰自是不愿假手与人,定要亲力亲为。
看着那去了外衣便只能算皮包骨的样子,赵辰不经意的拧起了眉。以后回了府定要多让他进些补品,养的壮实些才行。手下移,停在腰处,却是坏心眼的揉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