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书,你又在干什么缺德事儿,大老远都能听见女人在哭。”
手的主人慢慢探出头,脸上还挂着前几日出现在白燕噩梦里的吊儿郎当的笑。
这回白燕哭都哭不出来了,狼还没走,虎又来了,她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沈兄。”薛云书斯文有礼地回应一声。
“我呸!”
沈无虞朝他啐一口,不屑道,“少跟我套近乎!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你还要不要脸了?”
“强抢民女?”薛云书用扇子掩着脸笑几声,道,“我没听错吧?沈兄说我强抢民女?”问罢,又朝身后勾勾手指,道,“你们几个,把她放下来,让沈少爷看看。”
薛成赶忙叫人把捆成粽子样的白燕放下来,推到沈无虞跟前。
沈无虞低头看一眼哭花了脸的白燕,扬起眉道,“是你?”
“可不正是沈少爷看上的卖花姑娘。”薛云书淡淡勾起嘴角,唰一下分开扇子,缓缓摇起来,“不知哪条律法规定只准沈少爷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就不准我薛云书请小姑娘喝杯酒水了?”
“呸!我看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吧!我喜欢的东西你样样都要抢,金玉坊的翡翠白菜,玲珑衣庄的金丝锦缎都让给你了,现在连个女人你也要争,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当我沈无虞好欺负的!”
沈无虞被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弄得火起,又想起以前老是被他打压一头,胸中怒火不由烧得更炽,当下拎起拳头就朝薛云书的面门砸去。薛云书没料到他真敢动手,一不留神被打个正着,两道温热的液体立马从鼻子里流出来,脸上红了好大一块。
“哎哟!我的爷!”
薛成夸张地大叫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薛云书。薛府家丁个个是练家子,不等薛云书吩咐,就上前反剪了沈无虞的双手,把他架到薛云书面前。
薛云书捂着剧痛的脸,瞬也不瞬地盯着沈无虞看,看得沈无虞都有些发毛了,他才慢慢扯开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形状优美的嘴唇浸染着鲜血,生出一股妖异的美感,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薛成,把沈公子请进楼里,我今日,可要好生款待他一番。”
“是,少爷!”
薛成得了命令,手一挥,沈无虞就像之前的白燕,被人举起来,一路招摇进了倚红楼。他的嘴早被堵上了,只能扭来扭去地乱动,却发不出声音。想来他这日也是倒霉,难得想一个人出门散心,平日里耍得好的狐朋狗友一个没带,就是原本执意要跟来的家丁也被他打发去城南的食肆买东西了。现下剩他一人,被一点亏都吃不得的薛云书从头捆到脚,连根发丝都动不了,结果可想而知。
第3章 横生枝节
眼见薛云书把沈无虞绑进倚红楼,倚红楼的老鸨白衣荷才真真头痛,一个是薛太傅的嫡孙,一个是沈丞相的独子,哪一方她都得罪不起!
薛云书才不管她为不为难,长臂一伸,便将身侧倒酒的美人搂进怀里,对白衣荷道,“你这可还有未破身的倌儿?”
白衣荷心口一颤,惊道,“薛少爷不是最喜温香软玉,今日怎得……”
“放肆!公子的事要你多嘴!只管回答便是!”
薛成虎目一瞪,纵是白衣荷见惯了世面,也吓得一抖。
“回薛少爷,近日调/教出来的倌儿都被城中富户买走了,剩下几个也早就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