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二娃要是结婚就在这边,独立不相互干扰。盖房的时候随着梁走,除去明间宽两米八,长五米七,其它几间都有三米七八宽,屋子十分宽敞。他们家院子在村子最西边,房子前后加一起有一亩半。
村里对宅基地没什么说道,自己先画好地方,然后申请一下就行,这里本来是林泰他爹的房场,当年也是想着林泰结婚出去单过盖房,就在旁边给林泰申请了一块,就在房子西边。老爷子也没盖围墙,直接种了七八十棵白桦树,后来林泰盖房子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都不在了,他扒了老房子盖的屋,又在白桦树里边砌了一道墙,把俩院子围成一个了,现在屋子西边有差不多两亩地。院里靠墙的地方林泰种了不少樟子松。过十年二十年,白桦树和樟子松,就是一大笔财富。
林泰用石头垒了一圈石头墙。因为顺着以前老墙根砌的,墙外是林老爷子种的七八十棵白桦树。林泰又在墙里种了一些樟子松。用不了十年也成材了。
他们这边宅基地都挺大的,谁家都有一两亩地的大院子。不过像他们家这么齐整的不多见。地方偏,有的是地方,这两年上边对宅基地有了新的规定,申请起来也麻烦,玉溪他们家这块地就成了香饽饽了。所以林泰去世没多久,就有人来问玉溪这房子卖不卖,开出一千块的价格。
这房子是林泰留给三个儿子最后的念想了。不到万不得已玉溪是不愿意卖的。更何况当初林泰盖这房子,买瓦买砖就差不多花了一千。更别提为了淘换木料花的钱呢。
就是这样玉溪也是差点没保住这处房子,当初村里有人说三个孩子都没成人,是不是村里人那户人家愿意抚养。玉溪还记着那天,三叔因为父母的事情累病了,三婶陪着他去县里打点滴。结果三爷就找他说这个事情,玉溪不清楚是谁撺掇的三爷那天来找他,也是巧了那天不但三叔不在六叔也进山了,村里没人帮他说话。三爷也觉着几个孩子没法照顾自己,他永远记得那天,村子里的亲故你一眼我一语就安排了他们的去处,一部分人是为了他们好,另一部分却是别有目的。
后来到底因为房子的事情吵了起来,也是那个时候玉溪才感觉自己是那么无力,连父母留给他们的东西都保护不住,心里才有了把二娃送走的心思,他觉着走了也好,心里清净,到了新家,有新的父母爱护,用不了多久就忘记了。
那天没能将二娃送走,看着兄弟俩那么难舍难分,就算一直觉着二娃送出去能过好日子的三叔也忍不住在门口骂娘了,又跑到三爷那里吵好好久,折腾了两天总算是给他们兄弟单独立了户,房场从新落了玉溪的名。
这样的事不算新鲜。他们这样的农村,除非能考上高中上了大学,不然是想不起来上户口的,就算结婚也有大半是不领证。玉溪原本也是没有户口。如果真的被别人家养了,那房子也落不到他身上。
不管怎么说,玉溪还是幸运的,保住了房子,保住了弟弟,现在日子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槛。
家里储存的食物,原本放在西屋,那屋不烧火,冻肉什么放着根本不坏,不过他这边要做卤肉,准备用西屋灶台,东西就不能放这了。挪到西边独屋这屋更冷。
都搬的差不多了,玉溪把门锁好。之前东头李固家小儿子过来说想租他们家西边这间房。这屋虽然跟那边三间屋连着,却也是独门独户。李固家三个孩子,大哥结婚了,他还有个姐姐,因为没有出嫁,现在住在一起有点不方便。李固看上他们家西屋,就想着租下来。
玉溪考虑了一下没同意。他租一年给三百斤大米。也不算少。他家小儿子今年十九了,听说都说亲了,要是住进来,将来就不好走了。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玉溪现在有点怕了。
也不知道李固家租房子的事是谁说出去的,没过几天就好几个人上门,有的是想租的,还有的干脆借了。其中最闹心的是五爷家的大姑,直接张口借东屋给他家儿子当新房。玉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那天三娃又有点发烧,玉溪拿着扫把把人给撵出去了。
虽然后来没人来了,可是村里说的可不好听。反正什么白眼狼啊,什么忘恩负义啊,等等,难听的很。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帮着玉溪料理父母的丧事,玉溪不知道感恩等等。到底怎样玉溪心里明白,大家也清楚,他不必去辩驳。
屋子拾掇好,玉溪把昨日的卤肉汤倒在刷好的大锅中,里面又加了一个调料袋,之前准备吃上一阵的牛肉,小半个狍子肉切差不多的块放到锅里。这个锅,他不准备熄火,这锅汤是按照方子做的卤汤底,以后只要隔一段时间一些调料,就会一直保持鲜美,时间越长味道越好。
而且等烧上两天,他准备跟二娃三娃搬到西屋住,日日烧着西屋更暖,何况它还是腰屋,两边都有屋子,隔凉。一天三顿饭,足够东屋白天取暖了。
吃了早饭,玉溪请三婶过来看一下三娃,还有西边锅里的火候。他骑着三叔家自行车去了一趟靠山集,靠山集有哥俩在集上开了两个店,孙老大是个杀猪匠,孙老二则是杀牛的。他们都是老屠夫了,手上活好。信得过。
骑车到集上用了快一个点,实在是他人太小,车子太大,风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叔,今天杀猪了吗?”玉溪看着孙老大那家开门呢,把车停好问。
“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