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的内力真是常人莫及。”君墨宸听着断断续续的琴音,忽然出声打断。
柳逸清皱了皱眉,又马上笑了起来,“宸兄不知道打断抚琴之人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么?”那话语间颇有些责备的意味。
“是么,那是墨宸失礼了。”君墨宸说着,身子微微前倾。虽然柳逸清看不见,毕竟是背对着坐着。
我何尝不知抚琴之人惊扰不得。只是,逸清,琴音说事,你这琴抚着,便带了些许的杀意。你,怎么了?
君墨宸不再多言,选择了沉默。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吧。
厢房里的琴音变得有些大,两人就那样坐着,一个抚琴,一个品茗。
柳逸清只有对着这把琴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外人不知,这琴,却是一把利器。
君墨宸没有说错,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怎会让这古琴自如的弹奏。又怎会将梨花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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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只曲子反复弹奏,每次听起,都是不同的感受
☆、洗髓水
屋外的雨渐渐停了,三月的金陵,晴天也别有一番韵味。
君墨宸推开屋门,满地的白梨花瓣。
梨花一落满地殇。柳逸清的琴案就在窗前,越过窗外看了一眼,他就闭目了。这是娘亲最喜欢的花啊。
“柳兄是金陵人士麽?”君墨宸倚着门看着柳逸清,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窗台上。
柳逸清抬头看了看君墨宸,摇了摇头“不是。”他竟然没查过他的资料?柳逸清有些惊讶。果然,这宸王有趣。
“难怪,”君墨宸淡然。
“我娘亲是金陵人士。”柳逸清垂下眼睑。
君墨宸咧唇一笑,他娘亲也是金陵人士。“令堂想必是一位极为温婉的江南女子。”
“嗯。”想起母亲柳逸清的面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宸兄何缘到这玲珑古镇上?”
“有点事要办。”君墨宸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其实,来佛恩寺也不只是为了来寻柳逸清,只是不巧又恰巧,柳逸清比他更早一步来了。
但他不是来求佛的。
“我其实,也有些事情要办。”柳逸清玩笑般的说道,也不是求佛。
柳逸清似乎能读懂他眼底的话。不过,来佛恩寺却不为求佛,倒是真有些对佛不敬了。
“也好,我来这还未曾见过观云方丈,我就不打扰柳兄了。先行一步。”君墨宸说完,不待柳逸清动作,便转身走了。
这是柳逸清第一次见到君墨宸的背影,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惆怅。自己真的要利用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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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宸一路走远,不敢回头。柳逸清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君墨宸说不出对方是敌是友。
其实他这次是奉旨而来,来寻一物。
“洗髓水?”观云方丈盯着君墨宸看了半天,一脸震惊。君墨宸的武功那么好,身体也没任何问题,这下突然问起洗髓水的事情。
君墨宸扶额,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是本王要用,您也瞧得出来,本王这不是好好地麽?”
“哈,哈,老衲是……”观云方丈有些尴尬。
“本王是被叫来找这物的,您老人家放一百个心,本王还没想不开。要是真想不开了,可以考虑剃度了来这和您搭个伴啊。”君墨宸调侃道。
观云方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王爷说笑了。”
君墨宸哈哈大笑,这老头还真是实在的很。
洗髓水,又名脱胎换骨。练武之人除非是要重新练习与之前完全相冲的武功,否则是不会轻易去碰这个东西的。
至少,武力会全部丧失。
“王爷何缘会来找老衲寻问此物下落?”观云方丈有些不可思议,佛恩寺原先是有这东西的,但是很早之前就失传了。
这宸王和佛恩寺颇有渊源,怎会不知这些?
“老和尚,你就别装啦。那东西不是一直在这里么?别告诉我传言怎样怎样,本王重来不信什么传言。”君墨宸双眼如鹰钩盯着观云方丈,观云方丈被他盯得额头冒出细汗。
“王爷是为何要取此物?”观云方丈无奈,面上一副妥协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真的有。”君墨宸狡黠一笑,果然上钩了。“宫里那位要,没法子,只能出来找了。”
原来是皇帝。观云方丈起身,却迟疑了一下。皇帝?皇帝不是最喜欢这个皇侄麽?不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么?
那为何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取洗髓水这东西?
“此物凶险,王爷恐怕还要在这小镇逗留罢,待离开时,老衲自会奉上。”观云方丈又重新坐下。
君墨宸一愣,眼里的一闪而逝的诧异,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连观云方丈这样的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君墨宸苦笑,只是,那人亲手扼死了二皇妹和四皇妹,若是如今真的要他的性命,倒是也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