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站了一会儿,失去尼古丁安抚的神经焦躁不安。正巧,一笼肉包出炉,诱人的肉汁香气四溢,热气腾腾。
祝昀忍不住道:“拿一个肉包。”
“好嘞,”姑娘的笑容很明快,“您要黑椒牛肉,葱拌羊肉,黑猪肉还是新奥尔良鸡包?又或者是我们新出的梅菜肉……”
“……”这年头,买个肉包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有些伤脑筋地盯着复杂的菜单,直到后方排队的顾客催促,方道:“那就……各拿一个吧。”
五分钟后,锦衣玉食的祝老板提着一大袋软乎乎的大包子,蹲在马路牙子上。
如此落魄的时刻,他大脑放空,突然又想到了白。那个人的皮肤也和包子皮似的,柔软又白净,双腿笔直,肌肉匀称……想着想着,他咕咚吞了口口水。
企图上前讨食的流浪猫见到这一幕,汗毛倒竖,瞬间弓着背倒退三步,噌噌噌窜上墙溜远了。
猫都嫌的祝老板回过神,抹了把脸:日啊,我他娘的是中蛊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偏偏忍不住,掏出电话,拨给慈善晚宴的发起人。
白……他究竟是什么人?平素又住在哪里?这些问题在他心底打转,折腾得人抓心挠肺。
然而,空号。打给策划人,依旧空号。祝昀瞳孔微缩,若不是他第二天曾亲眼看见白的尾巴,怕会以为这根本就是一场拙劣的诈骗。
可是,就算是白,他那样完美到不真实的样貌,真的存在过吗?或只是酒精带来的错觉?
十五分钟后,祝昀一个人站在公园里,确信自己是真的被下蛊了。
“我只是来喂动物。”他面无表情地想,“包子买太多,丢了浪费。”
即使遇到那个人……那也是偶遇,嗯,巧合。
秋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人工湖上烟波浩渺,雾气蒸腾。费劲兜了一大圈也没见着想见的人,祝昀微微有些失落。
或许……真的只是大梦一场呢。
他掰开肉包,诱人的香气引得各色鸟类恋恋不舍地在他头顶盘旋。
祝昀把碎包子皮放在长椅前,自己后退两步。慢慢有鸟儿落在包子皮附近,紧张兮兮地打量他。
那是只灰白的海鸥。它看看食物,又转头看看祝昀……如此反复,脑袋都快摆出花了。
莫非鸟儿也嫌弃宿醉的气味?祝昀狐疑地嗅嗅自己身上,可是,除了淡不可闻的青草气,什么异味也没有。
他再度后退数步,藏身树后。大约是看不见祝昀的缘故,海鸥试探性地蹦了两下,警惕地,缓慢地,将那块珍贵的包子皮叼进嘴里。
就在这时,湖面上突然破开一道乌沉沉的波纹。
海鸥猛地顿住,露出怀疑鸟生的表情。它哭丧着脸,极度不舍地,将到嘴的食物吐了出来,颤抖着后退两步,扑棱起翅膀屁滚尿流地飞走了。
不止是它,四周围绕的鸟群呼啦啦全散了,只剩下那块孤单的,被嫌弃的包子皮。
继猫之后又被鸟嫌的祝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白(微笑):接着吃啊,嗯?
海鸥:吓到掉毛.j
第四章纯情总裁
祝昀略坐了一会儿,死盯着那块包子皮。
开玩笑,难道鸟还能吃出里面搁的瘦肉精添加剂不成?不至于啊,就算这只鸟真特么成精了,其他的呢,突然全散了算怎么回事?
半晌,他弯腰捡起鸟啄过的包子皮,丢进垃圾桶,重新掰了个包子,半跪在湖边。
鸟不吃,喂鱼总行了吧?
望着幽深的湖面,他有些走神。
小时候,父母或者大哥周末总会带他来公园玩儿。
“只要撒一把,鱼就会围拢过来。”大哥得意地把饵料塞进他手里。
年幼的他依样画葫芦,撒开饵料,睁大眼看着,水面下锦鲤有各种鲜亮颜色,漂亮极了。
如今,大哥不在,父母也不在,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小小的包子皮浮在水面上许久,半条鱼也没引来。
大概鱼也挑食,祝昀苦笑了一下,收起袋子,准备离开。
转身的刹那,他清晰地听到水面破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