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原来也用这个东西？”她微有错愕，很快意识到更为重要的话题，“仆从被遣散了？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有多少财力，又做些什么事情——”

“——连星瓒大小姐你都想不明白，那些沉迷哥哥美色的女仆还能想明白？”他嘿嘿一笑，“微型投影？地面上是有钱人才用得起的东西。要买到也不是特别容易，所以走在街上是不可能看到有人用的。不过这绝对不是只有地下的人才用的限定商品，去某些场所的时候还是很容易找到使用的人。和你们的习惯、用法都一样，当戒指、手镯、手表戴着的都有，也有像星瓒姐这样直接镶在指甲上的，不过对我和哥哥来说这种装饰有点……”他挠着头笑起来，“总之就是那样，自己设定好了手势、动作来激活，将操作界面全息成像，手指直接就在空中点点戳戳就可以操作，功能其实也就和以前的移动电话差不多，只是不少影像因为是在空中直接成像所以可以立体化——和你们用的完全没有区别吧？”

星瓒耸耸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开始造谣说地面上的人活得像原始丛林住民一样的。那么你们在来我这里之前是住哪里去了？不可能是昨天刚刚迁出了原本的别墅，今天就直接来投宿我这里了吧？提前说一句，想长住我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哦，客房倒是有得是。小弥就免了，你这家伙要交房租。”她瞟了姬弦一眼。

姬弦放下了之前一直在颇别扭地摸着自己修剪短了的“秀发”的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口袋，继而换上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倒是忘了地下都市也已经不用现钞了，直接从账户里扣。钱我可有得是——不是你先把我当成阔少来称呼的吗？不过我们的货币可没汇率的说法，你打算怎么让我转账给你啊？”

星瓒想都没想就直接从身旁抄起一个抱枕反手扔向姬弦的脸，他伸手接住：“谢谢你了，日式的房间坐得我腰酸背痛。我可不想还没老就先走不动路。”

“那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她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起这个性格恶劣的男人还不曾让她弄明白他除了“让地上与地下只剩一边”这个莫名其妙的**以外其他所有的事情，不由暗道和这个人处在同一屋檐下简直让人心浮气躁，“有个性格很温柔却在骨子里和你一样恶劣的家伙说，如果我不是因为从小就知道要在闯出大祸前一刻停下来，这种随便什么人都敢靠近到同一个屋檐下的习惯绝对是要害出人命的。细细想来，我也是认识那个家伙的第一天就把她放进了我的宿舍里。”

她愣了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自顾自地拿起她的发梳把玩，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与相当有分量的言语相比之下，语气听起来倒是毫无一点诚意：“我其实确实是在昨天迁出了在港玖的住处之后直接来了西之京市……不过我在这里其实有自己的住处，一处很老旧的公寓了，你要是真的赶我跑我只能委屈一下去那里过夜了。”

他踱到了星瓒身旁，手撑到桌面上，微微前倾着身体从镜子里细细注视着自己与她的影像：“其实我只是不知道在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家伙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老老实实交底，既然你想要知道，那么我一定会告诉你听。不过，”镜面的反光里她看见他戏谑地笑了笑，“刨去你慷慨允许我和小弥借宿、担心我大半夜会变身杀人鬼或是公寓痴汉或是别的什么，你好像也有想要让我知道的东西吧？既然都有要交换的东西，女士优先？”

凝视着他那双如同夜行动物一般微微闪烁着绿色光泽的眸子，她无言以对。也许就当做对于他帮忙计算、设计出了能让小亮行走的装置的谢礼，自己大方一些先让他知道自己想要解开的谜题？她暗忖。

“明天跟我一起去清水寺吧。”她轻轻叹了口气。

说出这句话的一刹她便惊愕了——为何是清水寺？

只是潜意识中浮出这个名字，如此自然，又如此突兀。但她的记忆中，从未与这个地方有任何的交集。为何会突然提起？宛如此一刻，身体中全部的记忆、与子虚乌有的灵魂，都不属于她一样。

那就不得不去一次了。答案也许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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