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这位先生了吗?”桑瑜高声问。
“没有。”于小帅眼神发直,“我帮您取完文件夹,给这个姐姐拿了瓶水,然后就去门口站着了。”
乔棉瞬时慌了神:“他伤还没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你别急,只要他没出门口,总能找到的。”桑瑜腾地站起来,指挥于小帅,“愣着干嘛?挨个屋子找啊!”
☆、秘密会议
工作室的门店,分为楼上楼下两层,一共包括七个房间,外加一个简易厨房和一个卫生间。乔棉找遍了每间屋子,都没能发现肖让的身影。
正当她急得如同:“这间屋子的门怎么开了?”
乔棉赶忙跑过去查看。
一间朝北的屋子,门半掩着,隐隐透出呛鼻的霉味。
桑瑜也跟了过去,瞅着门上松松垮垮被打开的挂锁,她只觉诧异:“奇怪,除了我,谁还会有这间屋的钥匙呢?”
“屋子为什么要锁起来?是废弃不用的吗?”乔棉追问。
“算是吧。”桑瑜说,“这间屋常年不见阳光,墙上都长了苔藓。原本打算储存礼服面料的,下过几场雨后毁了不少东西,我就及时止损,放一些淘汰下来的草稿在里面。”
乔棉心中疑窦丛生:“纸不是更怕受潮吗?”
桑瑜抿抿嘴唇,开始变得不耐烦:“我说的草稿,和您看到的纸上的画稿,不是一个概念。隔行如隔山,现在不聊这些,找人要紧。”
于小帅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难道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不成?”
他刚说完,乔棉就清楚地看见,这间北屋的窗户开得很大,似乎窗台上还留有模糊的鞋印。
“这扇窗子通向哪里?”
“后楼是一条巷子,处于待拆迁的状态。”桑瑜的语气越来越急促,仿佛刻意掩饰什么,“我觉得,肖总身为曲氏餐饮集团堂堂接班人,他会开这种不过脑子的玩笑吗?跳窗逃跑?别逗了,这是二楼!”
乔棉绕开地上堆积的杂物,冲到窗台旁往下望。
不知怎么,她突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写字楼的底商,层高远比普通住宅要高得多。粗略目测,从这扇窗到地面,垂直高度至少八米,贸然跳下去必然骨折。
“没办法,只能报警了!”
乔棉拿起手机,还未拨号,就被桑榆制止:“您不能在这里报警。我可是新店开业,您整出一条□□来,这不是砸我的金字招牌吗?”
“桑小姐,您什么意思?”乔棉察觉不妙,“于小帅一直守着大门口,既然肖让不是从正门走的,这里又没有后门,我可以合理怀疑,他在您的工作室失踪了——”
“宝宝接电话!宝宝接电话!”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肖让何时为乔棉换的手机铃声,她全无印象。而屏幕上闪动的,是姜旭的号码。
“小旭,不好了……”
“你旁边有人吧?”听筒里传来肖让的声音,他提醒乔棉只听不说,“给你拿瓶装水的于小帅,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憨厚。还有那个设计师,她的心里也有小算盘。”
乔棉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妈看人一向很准,这回恐怕上了贼船,她给那个设计师投了一笔钱……算了,见面谈,你的安全最重要。”肖让快速说道,“宝宝,你不要再跟他们废话,立刻出门,彭磊开着车在路边接应你。”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乔棉把手机举到眼前,自言自语道,“信号只有一格。稍等啊,我找个信号好的地方!”她蹬蹬蹬几大步下了楼,径直走出工作室大门。
三家商铺之外的街边,彭磊打开双闪,胳膊伸得老长在副驾驶窗口来回摆动。
乔棉匆匆跑过去,坐进车后排座仍是紧张难安。
“小彭,到底怎么回事?”
“乔总,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彭磊将汽车驶向曲氏餐饮的办公大楼,“肖总和姜总都在公司等您,好像曲董也被他们请来了,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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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曲海玲坐于主席位子,左右手分别是肖让和姜旭。
他们应该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剑拔弩张的激烈“讨论”,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甚至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纸质文件和保温杯。
乔棉放轻脚步,上前拾起杯子,交给彭磊,叫他清洗干净再送回来。
这个外壳镀有珐琅彩的保温杯,是肖晋齐寻遍老牌搪瓷厂为爱妻定做的。杯身呈葫芦形,样式别致典雅,更是世间独一份。据乔棉对曲海玲的了解,若不是被气到忍无可忍,绝不会摔心爱之物。
“小棉,你来得正好。坐,我有话跟你说。”
曲海玲指指身旁的椅子,乔棉落座之后,会议室却陷入静默。曲海玲眉头紧蹙,短期失忆似的不发一语。
“妈!”肖让离开座位,站到了乔棉右侧,“您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