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四人都换了身黑衣服,小心翼翼的探寻着,蓦然瞧见几里外的天边被昏暗的火光照明,陆凌萧猜测那里就是李茂贞大军的营帐。走近一瞧,只见那里果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而军营周围守卫森严,来来往往的士兵在四处巡逻。
“哈哈,在半夜里穿上这身衣服,又来到这么凶险的地方,还真是刺激!”赵江皓虽然声音很小,但难掩内心的兴奋。
“大少爷,我们可不是来玩的。”陆紫霖无奈的说道,“待会儿你可要放机灵点,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都完了!”
赵江皓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那些虾兵蟹将可不是我们的对手。”
陆凌萧神色凝重,猝然道:“姐姐,赵公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和张大哥进军营里打探消息,要是我们被敌人发现,在里面打斗起来,你们就赶紧逃走,听到没?”
陆紫霖急忙道:“不行,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呢?”
“放心吧,姐姐,我们不会有事的。”陆凌萧安慰道,“以我和张大哥的身手,逃出敌营不是难事。”
亥时已过,晚风习习。只见皓月当空,耳畔寒蝉幽鸣,美妙的夜色被一股股寒气笼罩着。陆凌萧和张悠苠弓着腰,迅速的朝敌营跑去,夜色虽凉,两人却是精神抖擞。
敌营里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原来对方为防偷袭,在军营周围点满了篝火,有许多将士围着火堆旁取暖。陆凌萧和张悠苠匍匐在敌营外十余丈的草丛中,不敢太靠近。
张悠苠灰心道:“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们要想混进军营中,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陆凌萧小声道:“但现在敌在明我在暗,这一点对我们有利。“
“萧弟,你有什么好主意?”
“浑水摸鱼。”
陆凌萧趁巡逻士兵不注意,悄悄的躲到一处帐篷的后边,将一块小石头投到篝火当中,火堆里的火苗被弹出,点燃了旁边的帐篷,风一吹过,火势越来越旺。
士兵们见此情景,大声喊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军营里顿时乱成一团,许多士兵都提水跑过来救火。
陆凌萧和张悠苠趁乱打昏两个士兵,并把他们的衣服换上。两人也跑过去“救火”,陆凌萧拉住一名士兵问道:“主帅在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向他禀报!”
那名士兵也忙得焦头烂额,不假思索的答道:“主帅在那个帐篷里。”陆凌萧顺着士兵指的方向,跑到那个帐篷前。
陆凌萧还未进去,帐篷里就走出一群人,观其服装就知道他们都是将军级别的人物,看样子他们刚才在军营里商量军事要务。
一位将军喝止住陆凌萧:“你是哪个队的小兵,怎敢擅自靠近这边的营帐?”
陆凌萧低着头答道:“启禀将军,那边的帐篷无端失火,属下跑过来正想告知此事。”
另一位将军说道:“我们快过去瞧瞧。”
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只有一个营帐被大火烧毁,幸而救火及时,没有波及到其他的营帐。士兵们检查了现场,排除了有人故意偷袭放火的可能性,认为只是一场意外,而陆凌萧却获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找到了敌方主帅的营帐。
虽是如此,敌人也格外狡猾,主帅的营帐竟然无声无息的换了个地方,好在陆凌萧时刻关注着主帅的动静,对敌营的情况颇有了解。
接下来的几天,陆凌萧每天晚上都穿着士兵的衣服,偷偷的溜到敌方主帅帐篷的角落里窃听消息。一天晚上,听到几个人在里面秘密谈话。
“各位将军,河中城久攻不下,我们该如何向岐王交代?”听口气,说话者是军中主帅。
“是啊,那个姓张的老头死守城门不出战,我们强行攻城可吃了不少苦头。”
另一位将军说道:“主帅,只要我们包围住河中城,切断城里的粮道和水源,不出一个月,对方水尽粮绝,必定缴械投降!”
“钱将军,这样岂不是要打持久战了?我们兵力是敌人的好几倍,却打得这么窝囊……”说话者声音洪亮。
“我们若强攻,必将损失惨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陆凌萧暗忖道:“这些人倒是透露了不少重要情报,首先,只要张伯伯死守着河中城,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其次,城里兵力不足,粮食紧缺,又不能拖太久;再次,敌方长途跋涉,最重要的是粮食,如果能找到敌人粮草的藏身之所,并将其销毁,或许能够解救河中城。”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陆凌萧熟读兵法,自然知晓烧敌粮草乃是釜底抽薪之计。东汉末年,曹操与袁绍决战于官渡,就是通过烧毁袁绍囤积在乌巢的粮草,才大获全胜的。
想到这里,陆凌萧内心无比兴奋,真想立刻把想法告诉张悠苠等人,于是急切的偷溜回去。
军营外有张悠苠接应,两人回到住处,和陆紫霖、赵江皓商量对策。
陆紫霖听了陆凌萧的想法,欣然道:“这么说来,河中城有救了?”
“没错,”陆凌萧补充道,“听敌方将领话里的意思,他们粮草充足,我们只要将其销毁,他们就会不攻自破。到时,他们即使请求支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然而然的退兵。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敌人粮草的所在地。”
张悠苠担忧的说道:“粮草是军队的命根,他们肯定会藏得很隐蔽,而且会有重兵把守,我们要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