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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芳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直往庄妃肚子上瞅,半天也没看出谢玖说的胖了。事实上,他根本不记得以往庄妃是胖是瘦,甚至那妆容诡异的脸上卸了妆之后长什么样子他都不记得了。
庄妃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衣裳款式却是太后那个时代的。
她身上最常见的颜色就是孔雀蓝和鸭屎绿屎,大概为了衬她的位妃,怎么端庄大气怎么来,可一番妆扮之后竟生生老了同年龄的人六七岁的模样。
顾宜芳看着庄妃,总有种父皇遗留下来的太妃一级让他照顾的感觉。
可若说是太妃,脸上那坨红和一直往他脸上飞、春心荡漾的小眼神又极违和。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谢玖无奈,只能自找话题和庄妃亲闲扯,从头饰到她指甲油的颜色,唯独闭开庄妃最感兴趣的佛经那一块,能说的能聊的谢玖不遗余力地以防冷场。
庄妃显然想歪了皇帝叫她来的原因,说话各种驴唇不对马嘴,一双炽\热的眼睛时不时就往黑着张脸的皇帝身上瞄。
谢玖为庄妃捏了把冷汗,皇帝的拳头越攥越紧,她再用那种脂粉客的眼神视jian皇帝,皇帝分分钟暴走,一拳头挥过来砸爆她圆溜溜的小眼珠子。
为免皇帝暴力升级,谢玖伸手就俯上了皇帝的拳手,硬是把手插了进来,形成两人手握手的局面,皇帝阴冷的气息总算略有下降,那边庄妃鄙视的小眼神已经刷刷往谢玖脸上戳。
谢玖根本不忍心告诉庄妃她那跟大头娃\娃似的妆容别瞪着她,让她忍不住想笑。
“……其实我不太在意脸蛋上涂抹的那些东西,最重要的是内涵啊。”庄妃姿态优雅地拢了拢秀发,略显鄙视地看了眼谢玖,看惠玖这精致的脸上,连妆容颜色与衣裳发饰都极为相衬,明显每天至少花在一多半的时间在脸上。剩下一半的时间就琢磨怎么勾住皇帝让他别上别人的榻。
“我觉得,还是要注重心灵的成长。人总有老的那一天,长时间的相处只看脸,肯定会看腻的。我每天念一个时辰的佛经。抄两个时辰的经书,剩下的时间偶尔做做功德,把厨房分配长春宫的活鱼给放到御花园的池子放生,把宫人们讨我欢心抓回来的小鸟放生。然后和志同道和——”庄妃特别注意将最后四个字的重音。
“宫里的一些姐妹谈谈心。”
谢玖牢牢紧闭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喷出来。赶情宫里流传着御花园池子里冻的浮上水面的鱼是庄妃放生用的……
“朕觉得,”顾宜芳忍无可忍,目光幽冷地道:“你还是多注意一下你的脸吧,为了别人的眼睛着想。”
谢玖咳了一声,强忍住笑,好在御医没让他们这艰难的对话持续下去。过了不一会儿就被带了进来。
庄妃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皇帝,然后便伸出手腕让御医诊脉。
不过半片刻,御医便起身回复,只道庄妃气血不足,吃几副汤药便可。
顾宜芳皱了皱眉。摆手示意御医退下,然后便让庄妃也回她自己宫里。“你……好好养身子吧。”想不出怎么个理由遛了人家一个来回,他随口敷衍道。
庄妃一怔,这是让她养好身体,皇帝再和她睡,想给她个儿子?
皇帝这是看这几个月孩子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觉得还是多子多福的好。终于开始往外发展,想起她来了吗?阿弥陀佛,从今天起她肯定早睡晚起,把身体养的跟头壮牛似的!
庄妃美滋滋地走了,心里直念阿弥陀佛,直道她成天许的愿终于要变成了现实。
顾宜芳和谢玖相对无言。
半晌。谢玖揉了揉僵硬的双颊,“我觉得,庄妃似乎误会了什么。”
顾宜芳没理会,他在想皇后接下来要走哪一步。
皇后现在完全撕破了贤淑的假面具,他给他一拳。她马上就回以一脚,回击之快出乎他的意料。若是以往皇后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敢背后使坏的节奏,他还能慢慢跟她耗,温水煮青蛙,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动她。
现在她反击这么迅速,把他的情绪也给调动起来,恨不得立马就把她从后位上拖下来,一脚踢回朱府。
明明朱家以次充好,还要挂个皇家免检金牌,天底下就没这么好的事儿!
高洪书去昭阳宫,禀持了他一贯与人为善的传统,让‘走的累了的郭嬷嬷’先在外面歇了歇脚。陆嬷嬷没料到高洪书去而复返,当下仍用方才的借口推脱。这回有了皇帝的加持,高洪书可是不怕把事儿闹大,带来的一队人早得了他的吩咐,为了给高总管出气纷纷下了黑手。露在外面明面的地方,没半点儿伤处,都了使了全力在暗处,一时间昭阳宫惨叫声不绝于耳。
昭阳宫宫人也知近来自家娘娘不受皇帝待见,不过是听命行事,做做做样子,哪里就敢真和含章殿的人动手。
可高洪书的人不管这个,谁上揍谁,实实惠惠地活动了筋骨。
“高洪书,你欺人太甚,你这阉货目无皇后——”陆嬷嬷气急败坏地大骂,完全没料到高洪书居然敢在昭阳宫撒野打人,谁知还没骂完,就让两个太监扯住了膀子,后面又出来一个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高洪书走到近前,冲她胸口一记窝心脚,眼瞅着陆嬷嬷睚呲欲裂,几乎疼昏过去。
“把皇后请出来恭听皇上口谕。”他冷声吩咐,特么的他是阉货还用她来告诉她,显得她先知先觉,找别人不敢找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