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雨晴坐在居中的蒲团上,看了看眼前的四人,静静道:“五年前,娘亲便常常坐在此处,为我传经解惑……”
棠晓月笑道:“那时,我也坐在一旁。”
潘不解撇撇嘴,心道:“这等时候了,居然有心情缅怀往事。”见如诗如画因为衣衫破裂,不得不以手遮挡以免春光外泄,不有暗暗叹口气——这两丫头,连自己的日常起居都不会料理,若不嫁给老子,将来她们要多吃多少苦头?便伸手将二人的衣服牵扯起各打了一个结,如此一来,那肌肤就不再露出。
如诗如画两人面色绯红,扭捏不堪,不住用眼光制止潘不解,但他却置若罔闻。经今夜一役,潘不解的心境已全然不同,仿佛便在一瞬间,他就已经完全改变。
霓雨晴见到这番情形,面沉似水,住口不言,而棠晓月却是一脸怪异之色,静静地看着潘不解的一举一动。
“好啦,晴妹妹,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住口。”霓雨晴大怒,冷冷看着潘不解,道:“至少现下我还是霓裳派掌门,黑柴你若再放肆不羁,我便只能将你逐出山门。何况,你本来也并非霓裳派弟子。”
“晴姐!”如诗如画大惊失色,齐齐叫道。
“哼!”霓雨晴瞪着如诗如画,斥道:“你们两人,原该整日勤练法术才对,可你们看看你们最近都在做什么?整日里和黑柴疯疯癫癫,哪里还有半分修真之士的样子。霓裳派固然清苦,可你们要是忍受不了,原可以另谋高就。”
“晴姐!”两人骇然地望着霓雨晴,心中恐惧太甚以至于都忘了哭泣,一时间不明白往日里温柔和蔼的晴姐怎么忽然如此震怒,两人齐齐从蒲团上长跪而起。
潘不解诧异地看着霓雨晴那张绝美的脸庞,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淡淡道:“或许我原该死在那瞎子的手上才对,这般毫无道理的复活过来,却是乱了霓裳派的规矩。”
霓雨晴脸色一红,道:“我并没有此意。霓裳派传承不易,我只希望在我走后,山门能在晓月的经营下,再度焕发生机。要做到这点,派中弟子首要的便是严于自律。黑柴你并非本门弟子,不在此限。霓裳派中并无合适的功法,若是得便,你再寻一个更好的山门投靠吧。”
潘不解惊讶地望着霓雨晴,哑声道:“你这是要赶我下山么?”
霓雨晴摇头道:“你若继续留下也无不可,但修炼乃是如诗如画姐妹之本,你不可太多叨扰她们。”
潘不解淡淡道:“原来我在打扰她们!”心中却暗暗道:“我不打扰她们,她们可以来打扰我嘛。这傻妞今天吃了火药了?现下如诗如画被人欺负,你不想着如何安慰二人,却先开始打起板子来了,难怪这霓裳派越来越不行!”
霓雨晴道:“既如此,你先下去吧。”
潘不解愕然道:“我下去?”
霓雨晴冷冷道:“难道要我送你么?”
潘不解望了如诗如画一眼,发现她们俩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当即冷冷一笑,道:“没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你们好好保重自己。”说完,不经意地看了棠晓月一眼,发现她也正有趣地看着自己。
见潘不解出了通天阁,霓雨晴转身自壁上取下那两幅金色铃铛,交到棠晓月手中,道:“霓裳舞动天下迷,剑器挥洒九幽寒,霓裳派昔日风光,一去不反。《霓裳》的下半阙没了,《剑器》也杳无踪影。霓裳舞金玲,剑器动神伤,那神伤的半截已经在你手中,现下我再将金玲交予你,你也就是真正的霓裳派掌门了。只可惜,没了《霓裳》的下半阙,金玲便无法御出‘镇魂音’,没了《剑器》,神伤便和普通刀剑无异。雨晴愧对先祖了。”
棠晓月笑盈盈接过金玲,放入怀中,道:“晴姐不必自责,那《霓裳》和《剑器》已丢了百余年,和你半点干系也无。”
如诗道:“晴姐,日间我们和黑柴想了一个法子,你不用去天穹门的,黑柴没和你说起么?”
棠晓月闻言一怔。
霓雨晴摇头道:“那法子成与不成尚是两说。”
如画道:“可是黑柴说此计胜算极大……晓月姐姐,你快劝劝晴姐啊。”
棠晓月好奇道:“黑柴使了什么计谋,你说来听听?”
如画便将黑柴的计策说了一遍,棠晓月听后,笑道:“不错啊,我觉着挺不错。晴姐,或许咱们按着这方法,便能逃过一劫呢。”
霓雨晴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今日我既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便未曾想过收回,即便我能侥幸不死,也是一样……你随我去阁顶‘灵楼’,拜祭过历代掌门,你便是霓裳派第七十六代掌门。如诗如画,你二人在门外护法,切勿让那天穹门之人进来。”
二人只得应声,如诗又道:“晴姐,黑柴在后山的时候,拾到了本门圣宝玉颜珠。”说着,自怀中掏出珠子,递给霓雨晴。
霓、棠二人尽皆讶然。霓雨晴才小心翼翼接过珠子,仔细端详一阵,才道:“果然是本门的圣宝!遗失了百余年,黑柴是在哪里得到的?”
“他说是在打柴的时候。”
“哼哼,不见了百余年的圣宝,在打柴的时候就能捡到,难道我这几代的掌门和弟子都没到过后山么?”霓雨晴淡淡道,随即将珠子递给棠晓月,道:“现下你既然是霓裳派的主事之人,这玉颜珠便交由你处置吧。”
棠晓月拿过那珠子,啧啧赞叹一阵,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