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府,灵堂前,老管家等人跪了一地,眼睛红肿不堪,想来是哭过一场了。
车离弩站在越雅的棺木前,久久不语,明阎等人站在她的身后,有心劝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过了一会,车离弩动了,伸手抚摸着棺木,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几句,没人听得清她说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完,她便抱着越雅和杨林的女儿,越林,走出了灵堂。见状,老管家下意识的爬行两步,却又很快就停了下来,老泪纵横的看着车离弩,是了,那个孩子跟在车离弩身边会更好。
回头再看棺木,老管家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杨林和越雅同在一个棺木里,生前不得圆满,死后倒能相守了。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好好的,好不容易有了嫡女传承香火,他们却走了,他们怎么可以走了?
“首领!”一脸憔悴的明仙在越府门口碰上了车离弩一行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就听车离弩说道:“说吧,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有抓到幕后真凶?”
明仙跟在车离弩的身后,见车离弩抱着越林坐进了马车里,便也跟着爬了进去,掀开车帘的时候,明水暗示性的看了明仙一眼,让明仙给车离弩把脉,明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放下车帘。凑到车离弩身边,明仙很自然的拿过车离弩的手,一边给她把脉一边道:“首领,这疫病之毒是通过盐来传播的,有人在盐里下毒,买了这些毒盐,并且口味重的人,都是最早一批的患者,尽皆死亡。”
“之后受到感染的人,多少也接触过毒盐,只不过那时属下已经和几位太医主持破解瘟疫乱局一事,并做出了有效的防护措施,才堪堪护住了她们一条性命。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未能根治,便也陆陆续续的死了一些人,包括一位太医。属下从病死者的身体里找出疫病源头后,寻到了根治瘟疫的方法,现在已经控制住疫情,不日就能还皇城安然,但还得小心,因为尚不知还有多少毒盐在流通。”
“售出这些毒盐的商家已经上吊自尽,全家都跟着自杀了,没有一个活口留下,属下派的人晚了一步,遗憾没能顺藤摸瓜,寻到真凶。且属下有负首领所托,还请首领降罪!”说着,明仙半跪在车离弩面前,又是惭愧又是懊悔的看着她。
车离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城之乱,终究是你破解的,你纵然有负我之所托,却护住了皇城百姓,保全了大局,我不会怪你的。但我知你的性子,我若是不罚你,你怕是要为此纠结上一阵子,也罢,就罚你军棍三十,皇城之危完全解除后,再行刑。现在,说吧,我身上的伤势如何,可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明仙收回手,老实道:“首领的伤势不重,却奈何伤口太多,且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实在是掏空了首领的身体底子,若不细心调养,会对晚年有影响,轻则腿脚不便,重则瘫痪在床,是以属下建议首领静养个三年五载,好好调养身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随我入宫!”车离弩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娃,微微一笑,道:“寿姑,车姨一定会给你娘讨个公道的,过往的一切,是车姨错了,也是车姨眼瞎心盲,才会选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明仙心中一紧,意识到车离弩要做什么后,却兴奋了起来,终于要来了吗?明阎却在这个时候跳进了马车里,对车离弩说道:“首领,一切就绪!”
车离弩点头,抱紧越林,越林睡得正香,就是在她耳边敲锣打鼓,她也不醒。
皇宫内,因车离弩提前归来而心神不定的鲜舒正要下旨召她进宫,就听得守城将军通传,说是随车离弩出兵镇压北疆之乱的军队不知何时归来了,正在城外驻扎。鲜舒一愣,心内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但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听闻车离弩领着明阎等人进宫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又是何身份。
“阿离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不管心内如何慌乱,在见到车离弩的那一刻,鲜舒还是微笑着迎了上去,却被车离弩避开了,这一个举动,让鲜舒越发的惶恐了,车离弩回来后,第一个见的却是越雅,而越雅的情况如何,她的暗卫竟没能探到一点消息,也就不知车离弩此番进宫为的究竟是什么,还带着一个小奶娃。
“越雅已经死了。”车离弩哄着刚刚睡醒的越林,面无表情的对鲜舒说道。
“什么?”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越雅死了的消息,鲜舒还是有点惊讶的,她以为凭着明仙的本事,能够让越雅再撑一段时间,却不想那只鸽子会那么毒,直接夺走了越雅的性命。车离弩看着鲜舒的脸,忽的一笑,道:“我曾错过很多事,也曾后悔过自己做的选择,但从没有一件让我悔得痛不欲生,若说有,那一定是选择扶持你坐上这大殿之上的宝座,才会让自己落得今天的这个境地。”
鲜舒一愣,故作镇定的道:“阿离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车离弩凑到鲜舒耳边,小声道:“害死越雅的人是谁,你真的以为我查不出来吗?放纵疫病之源在皇城流通肆虐,并直到现在还毫无作为的人是谁,你以为我真的一无所知?鲜舒,你太让我失望了,便是你为了巩固皇权容不得越雅,也不该拿一城百姓的性命来作为赌注,如此轻忽人命,你以为你还配坐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