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她想要的……
他茫然而出神的盯着面前飞舞的红叶,根本没发现本该在叶守义身边的叶青殊就站他不远处出神的看着她,神色从复杂挣扎,渐渐变得宁和而释然。
如果说之前她对叶守义还有残留的父女之情,这一次,却将那为数不多的情分消磨殆尽。
刚刚,她独自走到昏迷不醒的叶守义面前,不是没想过从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毒药灌进他嘴里,慢慢毒死他。
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动手,叶守义死了,她固然痛快畅意,叶青程却只怕会自责愧疚一辈子。
叶守义的生死,她心底的仇恨,与叶青程的幸福欢愉比起来——
终于,她缓而重的踏出一步,轻轻叫了一声,“十七哥”。
叶青程受惊般倏然起身,回头,“阿殊——”
“走吧”。
叶青程有些局促的拍了拍披风,嗯了一声,叶青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地抿唇一笑,“十七哥这是成了皇长孙,再也不怕人家笑话没教养,所以索性就往地上坐了?”
她分明只是简简单单的轻轻一笑,叶青程却觉心底的阴霾在她这一笑中霍然消散殆尽,也不自觉跟着一笑,“那可不是?二妹妹叫一声殿下来听听”。
自从那次德昭帝将皇室嫡系所有成员,外加宗正齐王爷和夏首辅、吴尚书都聚到御书房后,他的身份就处于半公开状态,京中有些门路的几乎都知道了,如今只差了个正式的祭典而已。
而那祭典也近在眼前了。
353 退一步
叶青殊当真正正经经行了一礼,笑道,“那阿殊日后就要靠皇长孙殿下多多照拂了”。
“好说好说”。
叶青程笑着拱手回礼,虚搀着叶青殊走下台阶,“去园子走走?”
叶青殊点头,问起了他怎么突然回了京城,叶青程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挑着轻松些的细细说了一遍,艰难的部分却只一带而过。
叶青殊听到他说起去慈宁宫外求华太后放叶青灵回府,好托叶青灵问出她的下落,却被华太后瞧出他与德仁帝相貌的相似之处时,眉宇间滑过阴郁的戾气来。
她当即掩唇咳了咳,盖了过去,叶青程果然紧张问起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硬押着她回芍药小院,请杭太医来瞧瞧。
叶青殊拗不过他,只得往回走,叶青程斟酌着开口道,“阿殊,你是知道父亲为你安排了一门亲事的吧?”
叶青殊点头。
“昨天,支国公府为表哥向夏首辅的千金下了小定”。
昨天支夏两府定亲,轰动全京城,就算他不说,她也照样会知道,还不如由他说出来,也好知晓她对此事的想法和情绪,才好采取相应的措施和办法。
他那天虽凭一时之气闯到了夏首辅府,却到底没有就那么冲动的坏了两府的亲事,支国公府与谁结亲,与他无关,说到底,他在意的只有叶青殊的想法而已。
他自然要先问清楚她到底想如何,才好应对,免得自作聪明,反倒让她忧心忧虑。
叶青殊愣了愣,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怅然开口,“也好”。
叶青程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却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震惊、伤心、不敢置信,甚至愤怒的情绪,默了默方试探道,“阿殊,就算下了小定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表哥尚在千里之外的神农山,是不知晓这件事的”。
“不必了——”
叶青殊苍白的脸上浮出点点虚茫的笑来,“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和表哥是成不了的,从舅母那天半夜盛怒而来,我就知道了——”
“阿殊,那天是我不好,日后——”
“不必,”叶青殊打断他的话,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有种脆弱的温柔和缱绻留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慢慢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我不想表哥夹在我和舅母之间左右为难”。
她说到这看向叶青程微微一笑,“更何况,我不想,也不会为了任何人疏远兄长,这样,挺好”。
叶青程急切开口,“就算你嫁给表哥,也不必疏远我”。
叶青殊笑笑摇头,“夏姑娘很好,比我更适合做表哥的妻子,也比我更适合做支国公府主母”。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