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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教我怎么做,南枝,我得带你回去,你一个人走,是极不安全的。”夜月笙说的很轻,他想,总归有情义,总得照顾她周全,不为别的,也为她十几年来倾心相对。
“不用不用,你就当没看见我就好,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宫南枝连忙拒绝。
夜月笙虽然卸了她的针盒,手却毫不放松,从没这样抱过她,现下发现她的腰身如此纤细,身上总是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
“什么安排,去东胡等着莫三吗?他不会去的,他要成亲了,跟中庸的隋安安。”夜月笙淡淡的回她,眉目微垂,看不清他眼睛里藏着何种心思。
“他不会的,我信他。”宫南枝虽然声音很小,可是语气确实无比肯定。
这气息,这清香,宫南枝闻着仿佛在哪里遇到过,她皱起眉头,却不敢细想下去。
“宁愿看着他娶别人,也口是心非的说相信吗?”夜月笙压低语气,愈发听不出他隐藏的怒气。
这怒气从何而来,他自己也无从考究,关心则乱吧,总归是一个妹妹。
宫南枝挣了挣,“月笙哥哥,你这样太别扭了,你先放开我,我不走,我们好好说说。”
夜月笙好像才发现二人姿态过于亲密,惊吓到一般,急忙放开手,站到一步之外。
二人皆是红色喜服,宫南枝看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火红一片,也觉得不自在,忽然她伸手一指,“月笙哥哥,你看,那是白音过来了吧。”
夜月笙不禁回过头去,哪里有什么人影,却听到扑腾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宫南枝的当。
地上扔了一件红色的外袍,想来是为了行动方便,深潭里,那红色的影子渐渐趋于水底,就这样奋不顾身。
“别跳!”一声女音,可是就像上次一样,夜月笙耳边回想着这句话,还是身不由己的跳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不能让她有事,不能让她往前游,不能,不能放开她。
宫南枝在水里憋着气,极难的回头望见了夜月笙,面上着急,动作愈发迅速。
夜月笙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这样冲动鲁莽,这样的深潭,犹如一个噩梦,那几岁的孩童时光,自己就是这样被扔进了水里。
那水不深,却足以淹没几岁的孩子,那水是什么味道,喝了好多口的自己后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换了两个婢女,变成看押犯人
此刻在深潭里,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对这水怕的要命,他像喘不过气来,动作也显得笨拙。
宫南枝发现他的异样,面上迟疑,想走,却又怕他真的有什么事,最后咬咬牙,双腿一蹬,折身返回。
她拉过夜月笙,双唇紧闭,一只手用力往上划着,动作极其艰难,水里阻力很大,尤其夜月笙身强体健,拉起来尤为费力。
宫南枝回头看一眼夜月笙,他此时嘴唇发紫,脸色难看,虽然极力咬着嘴唇,但是水还是一口一口侵进肺里,那种胸部要涨烈的感觉愈发明显,他忍不住一口就要咳了出来。
宫南枝面上着急,手忙脚乱用划水的手想去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夜月笙哪还顾得上这些,猛地摇头拒绝。
就在这时,一对柔软的东西凑了上来,夜月笙像那扔在沟渠里的死鱼,突然被放生回到了长河,意识也跟着清醒。
嘴里被兑进空气,胸口也不再那么难受,宫南枝看他转醒,忙转头继续往上划水。
人都来了,乌泱泱围了一圈,宫南枝累的大口喘息,心里却是无比沮丧的,这次没有跑成,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良机。
夜月笙就着段飞的胳膊起了身,凌乱的发丝滴着水,因那深潭水温极冷,此刻整个人看上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
虽然无比狼狈,神色却依然冷静沉着,他斜过眼去,恰好看到宫南枝垂头丧气不知在想什么。
白音蹲下,替他将额前乱发整理到脑后,平静的说道,“我们该启程了,公主还在等着。”
夜月笙略有些愧疚的想道,自己真的是疯了。
“段飞,你回去找两个称心的奴婢,送到南枝车上,这一路,都好生照看,别再出什么闪失。”宫南枝恨恨的瞪他一眼,坐在地上不肯起身。“她什么时候想走,你再带她回车里吧,我回去跟公主解释一下,毕竟多年玩伴,公主也是会理解的。”夜月笙淡淡的说道,贴着身体的红衣挂了一身狼狈的水渍。
宫南枝一脚蹬地,站起身来,“不用,我这就可以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往车队方向赶去。
夜月笙不落痕迹地看了段飞一眼,段飞赶紧跟了过去。
新换的两个婢女倒是勤快,不多时便找出来替换的红色嫁衣,宫南枝老实的换上,两个婢女不论做什么,必然有一个留在车里同行。
这保卫工作,着实紧密。
白音没有说话,夜月笙也不打算多说,两人在车上相顾无言,只听见马车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