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山影想起贺应德白天的所作所为,又想到正在屋里安睡的可语,叫道:“还没完呢!”把刀一挥,复又扑上。
贺应德冷哼一声,喝道:“你再这么顽固,可别怪我!”手腕一抖,剑尖划过一道弧线,向冷山影手腕削去。冷山影刀锋回转,截住长剑。二人互不相让,转眼间又拆了四五招。
锦才之默默观战,心里却寻思道:“贺应德胜了,冷兄必定离寨而去。冷兄一走,贺应德更加无法无天,我又管不住他,这寨子迟早毁于他手……”锦才之不是没想过这些,只因此刻形势逼人,万一走错了路,再无回头之可能,故而不得不慎重。他权衡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冷山影跟贺应德斗了四五十合,忽然间灵光一闪,心下暗忖:“每次我使出‘画地断水’这一招,他便向旁边一跳,同时砍我左臂。他剑法沉稳,鲜有破绽,只有这一招护不住胸前要害。是了,他料我必定躲闪,这才有恃无恐。我武功比不上他,拖下去必败无疑,要想赢他惟有出其不意。不舍此臂,如何能胜?”心中一凛,大喝一声,一招“画地断水”砍向贺应德下盘。
贺应德见他又使出这一招,想也不想,双脚在地上一点,轻轻跃起,闪在一旁,挥剑砍他左臂。冷山影不躲不避,前招未老,另起新招,挥刀朝贺应德胸前砍去。贺应德见他不躲,似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心下大惊,仓皇之间,剑已落下。
剧痛从左臂传来,冷山影惨叫一声,几欲晕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就在这时,冷山影脑海里忽然浮出可语的面容。他强忍钻心之痛,踉跄着将这一刀砍了出去。
☆、断臂
断臂之痛让冷山影招式微微变形。贺应德原是避无可避,现在忽然有了一丝生机。他无暇多想,本能地把腿往后一跨,突然间膝后委中穴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双腿登时又酸又麻,动弹不得。
寒光一闪,钢刀劈了下来,正砍在贺应德胸口,霎时间鲜血四溅。
众人吓得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只听扑的一声,贺应德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冷山影手一松,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一刀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剧痛吞噬了他。冷山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锦才之叫道:“快把二头领抬到我屋里!快去拿药!”
众人闻声进场,七手八脚将冷山影抬了出去。
“头领,贺头领他……”一人颤声道。
“他还有气吗?”
“没……没了……”
锦才之蹲下身,伸手在贺应德身上探了探,装作查看伤势,趁机将膝后那根金丝针拔了出来。刚才众人目光全在那刀上,谁都没看到锦才之手腕忽然抖了一下,再加上是夜里,更没人能注意到这又快又小的细针了。
“拉去埋了吧!”
“是!”
锦才之暗吁一口气,悄悄收好细针,拍了拍手,回屋查看冷山影的伤势。众人把冷山影抬到床上,简单清理伤口,敷上草药,连夜去请大夫。
次日,冷山影悠悠醒来,服了止疼药,问锦才之:“这是哪儿?”
锦才之道:“在我屋里。”
冷山影断臂处痛得厉害,这才想起昨夜之事,面露惊慌之色,问道:“贺应德呢!?”
锦才之微笑道:“他被你一刀砍死了。”
冷山影这才安心,双眼直直地望着虚空,不住地叹气。过不多时,忽然想起可语来,急问:“我那孩子呢?”
锦才之笑道:“好着呢!我早上才看过她。”
冷山影转头向屋里扫了一圈,只见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窗前木桌照的亮晃晃的,便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锦才之道:“正午刚过。”
冷山影躺了一会儿,就在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一人进来禀道:“锦头领,那女娃嚷着要伯伯……”
冷山影蓦地惊醒,说道:“我要回去!”说罢,挣扎着坐起身来。喘了一会儿,下到地上。锦才之劝道:“冷兄,你还是歇两天吧!”冷山影不依,忍痛回到自己屋里。
可语原坐在地上,见冷山影进来,自个儿爬了起来。冷山影走上前,单臂将她抱起,笑道:“你怎么跑到地上了?”
可语挥舞小手,眼中孕着笑,张嘴叫道:“手!手!”
冷山影知她要挠自己手心,可如今自己仅有的一只手臂正抱着她,如何能遂她的愿?便道:“我累了,今天不玩这个,好不好?”
可语歪头一看,见他左臂空空荡荡,叫道:“手!手!”这一次脸上却没了笑容,边说边把手往他断臂处伸。
冷山影将她往右托了托,不让她碰自己伤处,憨笑道:“伯伯把手藏起来了!你总是挠我,挠得我痒痒的。以后长大了可别这么挠人家……”接着又编了许多话,才把她哄得安静下来。
贺应德一死,他终于不用为可语的安危而担忧。这么一想,断臂倒也算值。自从把可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