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寨中,冷山影便不知不觉喜欢上这孩子。只要她安然无恙,开开心心,那便比什么都重要。
经此一战,冷山影取代贺应德成为尚义寨的寨主,锦才之则成了二头领。寨子里原有不少人跟贺应德交情不浅,他们见贺应德战败身死,便不愿继续待在寨子里,当晚便向锦才之辞别。锦才之知道他们的顾虑,说了些客套话,任由他们离去,也不强留。尚义寨原有四五十人,之前死了十来个,这回又走了十来个,只剩下二十几人。
人虽少了点,隐患却已消除。库房里的银子原只够用半年,但因贺应德从库房里挪走不少,现在堪堪只够用三个月。幸亏走了十来个人,不然冷山影身上的压力还真不小。
☆、复仇(一)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半个月后的一天,冷山影正和锦才之说话,一名守卫进来禀道:“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常兴寨的,要见二位头领。”常兴寨在尚义寨东边,二寨相距三十多里,骑上快马半日便到。
冷山影道:“请他进来。”
过了一刻,守卫领着一个汉子走进大帐。那汉子见到冷、锦二人,拱手一揖,道:“龙寨主听闻冷大侠当了尚义寨的寨主,准备登门庆贺,特命小的前来告知。”
“他什么时候来?”
“明日一早出发,正午时分便到。”
冷山影笑道:“好啊,你回去吧,就说我在寨中恭候大驾。等他来了,我再谢他!”
那汉子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锦才之等那人走远,摇头道:“奇怪!奇怪!”
冷山影奇道:“怎么了?”
锦才之道:“咱们与常兴寨素无往来,他们为何突然要过来?常兴寨人比咱们多,寨中高手也有不少,犯不着讨好咱俩,这其中必有蹊跷!”
冷山影笑道:“老弟,你太多心了。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人在江湖,多交朋友总是好事。就算有什么事,见了面才知道,现在能想出什么来?”当即下令,打扫大帐,摆好桌几器具,急备菜蔬果品,又派人去镇上买酒买面,忙得不亦乐乎。
次日,常兴寨一行人如约而至。正午时分,冷山影和锦才之听到哨探传来的消息,走出东门,远远望见一条车队朝这边开来。过不多时,车队来到寨门外,一名绸衫男子笑呵呵向冷山影走来。冷山影迎上去,抱拳道:“阁下便是龙寨主?”
那男子回礼道:“正是。”
冷山影爽朗一笑:“在下冷山影。”
龙寨主笑道:“久仰久仰!听闻冷兄当了寨主,特来庆贺。鄙寨寒碜,没什么值钱东西,只带了十来坛酒,让冷兄见笑了!”
“龙寨主说哪里话!快请!”冷山影大手一挥,十来个人立即上去帮忙搬酒。
一行人来到中央大帐,依次入席。不一会儿,酒菜果品俱已上齐。冷山影举盏道:“龙寨主请!”
龙寨主道:“冷兄不尝尝我带来的酒么?”
锦才之笑道:“龙寨主是客人,我们怎么好意思开您的酒?”
冷山影不愿他二人就此争起来,连忙道:“先尝尝尚义寨的酒。龙寨主的一会儿再喝。”
众人举盏同饮,切肉吃菜,肆意畅谈,气氛热烈极了。
锦才之跟那龙寨主喝了几杯,借口小解,走到帐外,唤来心腹刘诚,命他将龙寨主送来的十多坛酒偷偷打开,一一检验。刘诚领命,来到贮酒之处,命人牵来寨中养的狗,每坛各舀一勺浇在肉骨头上,让狗去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狗仍活蹦乱跳的,未见异状。刘诚犹不敢大意,又拿碎银子试了试,方才放心。检验完毕,自去帐中回报。
这时龙寨主嚷着要喝带来的酒。冷山影便叫人去取。倒完酒,锦才之将酒盏举到嘴边,迟迟不饮,等龙寨主亲口喝下,才呷一口。过了一个时辰,不少人挨不住醉趴在案几上,不住地打呼。
傍晚时分,龙寨主撑着几案站起身来,饧眼笑道:“天色已晚,弟兄们这就走了。多谢冷兄款待!”
冷山影亦醉了五六分,连忙道:“兄弟客气了!”
龙寨主拱了拱手,道:“冷兄,过两天来我这里喝两杯么?”
锦才之正要婉拒,只听冷山影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龙寨主哈哈大笑,带着手下踉踉跄跄走出寨去。一行人相互搀扶,慢悠悠望东而去,嘴里不时地唱几声小曲,喊几句胡话,醉态毕显。
次日一早,锦才之找到冷山影,忧心忡忡地道:“昨天你喝多了,竟答应去常兴寨喝酒。这事我看不妥,还是找个理由推掉为好。”
冷山影想了半天,终于忆起昨日答应回访之事,笑道:“老弟,人家好意邀请,岂有不去之理?俗话说:礼尚往来。再说了,他常兴寨跟咱尚义寨又无仇怨,没必要害咱们呐!不去徒惹人笑!”
锦才之道:“昨晚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可疑。你想想,那常兴寨距咱们不过半日路程,咱这里出个大事,顶多三四天就传过去了。他们不早来,等贺应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