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将那落叶吹上亭檐。郡主叫道:“哎呀,落在上面了!”赵青双脚一点,轻轻跃起,伸出手指夹住那片树叶,将其取下。郡主接过树叶,往旁边一抛,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教教我好不好?”
赵青道:“这是轻功。要练轻功,须得先练内功。”
郡主又问:“刚才你打树叶那招叫什么?”
赵青如实答道:“那是伯父教我的剑印舞,不外传的。”
郡主听了羡慕不已,发了会儿呆,往亭檐一指,道:“我想上去坐坐,你帮帮我!”
赵青颜色微变,劝道:“郡主,这太危险了,容易摔伤,您还是到亭子里坐会儿吧!”
郡主扯住他袖子左摇右晃,撒起娇来:“就这一回,你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赵青无奈,只好答应。一手抓她胳膊,一手托住她腰,纵身一跃,挟着她跳上亭檐。郡主不敢大意,扶着赵青胳膊缓缓坐下。这凉亭本在坡上,此刻她又是居高临下,园中美景自然一览无余。郡主从未有过这般体验,心里只觉刺激,笑了一会儿,对赵青道:“你猜爹爹找得到咱俩不?”
赵青神色紧张,一颗心悬在那里,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
“郡主,咱们下去吧!”
“我好不容易上来一趟,让我再看一会儿!”郡主转头望向四面,但觉园中景象与平时所见不同,怎么都看不腻。
过了半晌,一名仆役朝这边走了过来。郡主叹了一声,道:“爹叫我了。”赵青扶着她刚下到地面,那人道:“赵公子,太子让你过去一趟。”
郡主拉着赵青袖子,意犹未尽地道:“你有空常来玩,记着啊!”
赵青应了一声,连忙去见太子。
郡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喊:“记着来玩啊!”
赵青听到她的呼喊,胸口忽然感觉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烦躁和不安从心底隐隐升起,纠缠在一起,怎么都化解不掉……
回到屋里,只见太子、赵元良还有两名官员正在说话,气氛十分热烈,像在讨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四人看到赵青,略微顿了一顿。赵青低眉颔首,一一拜过,站回到赵元良身边。
太子指着赵青道:“这位便是我要引荐的赵青……”
那二人连忙道:“太子放心,我们回去就准备。”
太子向赵元良道:“时候不早了,你俩早点回去吧。”
赵元良识趣地起身告辞,带赵青离开府邸。出了府,连忙低声问道:“你和郡主玩得怎样?”赵青如实作答。赵元良听完,不觉面露喜色,说道:“看来郡主玩得很开心。”赵青却绷着脸,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赵元良又道:“她既然让你常去,你以后就多去走动。皇帝多半是不行了,太子将要即位。咱家能傍上这棵大树,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赵青大吃一惊,问道:“当真!?”
赵元良悄声道:“中京已陷。”
☆、决心
赵青回到家,进了屋,把门一关,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出神。没过一会儿,可语推门进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中京出事了,你知道么?”
“怎么了?”
“容国大军攻破城池,围了皇宫,陛下凶多吉少……”赵青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可语听了,沉默不语,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问道:“太子跟你说的?”
赵青道:“当然不是,自然是爹听到的。太子他荐我做官呢!”
可语噗嗤一笑,与赵青隔桌而坐,胳膊肘往桌上一搭,探过身去,问道:“做什么官?何时上任?”
赵青道:“只说去兵部,不知什么时候。”
可语继续问道:“郎中还是主事?”
赵青摇头道:“五六品的官如何轮得到我?多半是个九品的小官。”
可语又问:“你们大半天都在说这个?”
赵青叹了一声,移开目光,犹豫要不要讲陪郡主之事。他不会撒谎,瞒是瞒不住的,可说出来又觉得不大好,故而踌躇不定。可语歪过头来,注视他的双眼,问道:“你有没有见到那郡主?”
赵青听她主动提起郡主,便道:“见到了。她还让我陪她。当着太子的面,我实在不好推辞。”
可语转过头,望着地面幽幽说道:“是啊,她要看你隔空击物呢!”
赵青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起身道:“下次不陪了,让她自己玩去!”
可语道:“你急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赵青道:“我看还是不见为好,防微杜渐,免得她缠上我。”
“她看上你了?”可语轻声问道。
“那倒没有。可万一父亲或者太子误会了,提起亲来,那可不好。”
可语见他一脸愁容,心想:“若真没事,他又何必如此担心?”便道:“有什么不好的?人家是金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