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能杀呀!”
大帐外边慌慌张张的闯进来一个人来,正是刘备军中的智者,法正法孝直,“主公!我军还未定西川,目前人马总数不过数万之众,若不是仰仗着入川以来多多收买的人心,特别是像林老先生这样的大士族的支持,早就四面楚歌,被当地的势力给吞掉了,如今杀一个林铜容易,若是伤了其他大士族的心,可如何是好呢?”
“那……”刘备犹豫了,问道,“那孝直您的意思呢?”
“软禁起来也好啊!”
“哦哦!”
江辰起来说话了:“绝对不可,若不杀林铜,万一有人徇私情,放跑了他可怎么办?”
法正正色道:“士元你这话是从何而来?军中大事,岂会有人因私而废公?”
“呵呵呵!”江辰冷笑一声,自语道,“像他这样的,新降到我军中的人数不少,哎,我有时候也是摸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真心归附呢,还是本身就是这随风就倒的墙头草,只怕形势对我军稍一不利,他们就会像这位林老先生一样,不一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动作呢!”
“嗳!”那边刚消停一会儿的小将吴兰腾的站起来,“我说庞士元你那嘴里放干净点,夹枪带棒的你说谁呢?谁是墙头草?把话说明白!”
“说谁谁心里有数!”
“我他妈的先宰了你!”
吴兰再次要把剑拔出来跟谁拼命,那边早有执法的军兵呼啦闯上来,把他给团团围住,刘备脸都青了:“吴兰你也太狂妄了吧?在我的大帐中岂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来呀,吴兰藐视军纪,先把他推出辕门,杀!”
“主公!”吴兰噗通一声给刘备跪下,身板儿笔挺,抱拳含泪道,“我既入您的军营,便立下誓愿,为您甘效犬马,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要砍要杀绝无怨言,但末将绝不能忍受小人的诬告,我、我情愿一死以证心迹!”
说着话把宝剑一横,就要自刎当场!法正赶紧把他的剑给夺过来,转向刘备道:
“主公大敌当前,我们切不可先自乱了阵脚呀!法正等人之所以能投靠主公,全都是因为仰慕您的大德,企盼一生所学能有所用,忠心诚诚,天日可鉴!还希望主公收回成命,宽恕小将吴兰的鲁莽吧!来吴兰,快给主公认了错!”
“我没错!”法正给了他一个坡,哪知这吴兰还犯上驴脾气了,偏不下,反对着江辰恨恨道,“如果主公身边尽是像庞统那样心胸狭窄的奸邪小人,我情愿不活了!”
“你、你、你!反了啊!”刘备一甩袖子,扭过脸去说道,“把他给我拉到外边,打到他服气了为止!”
“诺!”
众兵拉着吴兰对帐外,“啪、啪、啪”有节奏的军棍声从外边传来,吴兰开始还能忍住不叫唤,但到了后来叫不叫出不出声儿的,都不是人能控制得住的本能了,一声声惨叫那在大半夜里传得多远。
别说是大帐里面的君臣,就连那边捆着的老先生林铜都跟着节奏,心里一颤一颤的,心说若有人这样打自己,还倒不如给一刀宰了痛快。
“主公,我看这样就差不多了吧,年轻人嘛,难免会不懂事,教训一下就算了。”
这时候帐下又站起一个中年文士来了,他在四十多岁,又白又胖,面带一团和气,说话谦虚有礼貌,有时也引经据典,显得较有文化,谁都认得这乃是主动投靠到军中的智者彭漾,他军事才能虽一般,但所学较偏重文化政治方面,而此人曾经在不久前救了刘备全军的命,阻止过敌军用水淹的计策。
刘备一看彭先生说话了,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也就坡下了,挥挥手示意人把吴兰给拖回来,这一来一去吴兰先前的精神劲儿全没了,让人抬着,刘备指着他说:
“念你年幼无知,又有彭先生给你求情,我才饶了你这一次。但前线这边,你就不用跟着掺和了,带着你手下的五百乡兵,到副营那边,去看守粮草去吧!给我抬走抬走!”
说完这话刘备也一肚子气的样子,要散帐。江辰追问:“那这林铜该如何处置?”
“先看押在副营,明日再说吧,什么破事儿!”
刘备甩一下袖子不耐烦的走了。众人面面相觑,各想名心事,全都蔫了,没人说话。片刻之间,陆陆续续的大帐里的人散了个精光。林铜啊,林铁也没有人理了,谁都似乎不记得还有他们这档子闲事儿。
过了大约有一柱香的功夫,林老爷子几个人被捆着放到地上,浑身上下都已经麻透的了,这才有嘻嘻哈哈的、打着呵欠的几个兵过来,把他们像装货一样扔上两辆破驴车,连夜给拉向了一个地方。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原本人都走光了的刘备大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在刘备的寝帐,刘备看着江辰这个军师合不拢嘴,江辰也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脸。法正指着魏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魏延前仰后合差点笑趴到地上。
“我说士元,”刘备强把笑收住道,“简单的一个苦肉计,你搞得也太兴师动众了,何必半夜把所有人都惊动出来演这出戏啊,你看看大伙儿给困的,你赔我们的觉来!”
“林铜好哄,张任难骗呐!这一计若能成功,主公,”江辰回答刘备道,“士元要先感谢孝直,他给推荐的人太合适了,没有想到吴兰演戏的本事这么高,太专业了,哈哈。”
从林铜被抓住的那一刻起,反间计的想法就